而且似乎還是??「小??小姐?」
王懷有些發愣,但作為軍人的本能還是讓他快步走到了帳前,大聲通報,「末將王懷??」
「進來!」
澄影忍下咳嗽的沖動,收起腦子里越來越混亂的思緒,再次坐起身來,光秀微微瞪大了眼站在一旁,張口想說些什麼,卻被她殺意凜冽的眼刀子b了回去,王懷看著眼前的人,差點沒哭出來。
小姐醒了!
這??這??
王懷心里激動的同時,卻也覺得哪里有些奇怪,怎麼小姐一醒就發這麼大的火?
那眼神像是想殺人似的??
「傳我命令,所有人,掛上白布,換上素衣,對外就說,我受賊人伏擊而si,全軍維持備戰狀態,但別給人發現我還活著,讓大家表現的越凄慘越好。」
澄影說了幾句,x口就痛的快喘不過氣,無視王懷不解的眼神,揮了揮手便要他下去,雖然擔心,但王懷知道,現在要緊的是傳了小姐的命令,給了光秀一個眼神,示意他照顧好陸澄影後便快步離去。
王懷一走,澄影便再也忍不住,用力的咳了起來,一口鮮血濺在同盆中,光秀想上前,但才踏出一步,澄影的聲音便悠悠地傳來,「滾,我不想看到你。」
「影兒,你——」
「叫你滾你是聽不懂是嗎!」
夾雜著痛苦的喘息,澄影憤憤地開口。
那麼多復雜的情緒到最後都歸結到了濃濃的失落感上,這種失落感也許只有她自己明白,好不容易,想要去相信一個跟陸家素昧平生的人。
要知道那個背叛陸家的人,曾經和父親是多麼要好,最後卻為了一己私利,讓她身邊的一切全部毀於一旦。
那之後,相信人,變得好難。
她相信陸家軍,因為他們之中有那些陪著她長大的老人家們,其他人又是她親手訓練出來的,所以她愿意將他們視為陸家人一般的對待,但狐貍??
澄影忍不住咬牙,本以為他值得信任,對方卻是模棱兩可的態度,她氣的或許不是光秀,而是太過天真的自己。
憑什麼,她覺得他值得相信?
就憑這幾天的相處?
痛苦地又咳出一口血,澄影的眼底一片渙散,自嘲的笑了。
這只狐貍,從來就不是她的什麼人??
「行了,你先冷靜點,不要命了是不是!」
心里越是慌亂,就越止不住咳,大口大口的鮮血不斷地涌出,一手卻從身後溫暖的環住了她,穩健的心跳讓身t里翻涌的血氣漸漸緩和下來,她有些無力地回過頭,看見了那雙金se眼睛里的怒意。
「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大動肝火,你也稍微顧慮一下自己的身t狀況,有話好好說不行?」
光秀焦急的看著她,嘴上說的嚴厲,一面卻用棉布沾了水,溫柔的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跡,澄影的眼中一片深沉,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好了,我去找軍醫過來,你好好躺著,這副風一吹就倒的模樣可受不了你再折騰下去。」
說完,光秀大步的走出軍帳找軍醫去了,留下澄影一個人看著虛空,聽著他快步離去的腳步聲發呆,眼底帶著一抹無措和困惑。
不讓我信你,又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你沒做錯什麼,我卻對你發這麼大的火,你為什麼沒有生氣?
罷了,就這樣吧。
澄影緩緩閉上眼,再度陷入昏睡,當光秀帶著軍醫回來時,軍醫檢查過之後把這只狐貍痛罵了一頓,當時帳內就只有這個男人,想也知道這家伙一定惹了小姐,才讓小姐血氣翻涌,奇蹟般好過來一點的身t這一折騰又不好了,雖然沒有一開始那麼糟,但卻拉長了恢復期。
光秀靜靜地聽著,雙眼卻定在她的身上。
他的猶豫,讓她失望了。
但??
軍醫離開後,光秀又在昨天待了一整晚的位子坐下,安靜的看著她。
「影兒,我又能信你嗎?」
光秀低喃著,他早年已經被拋棄過太多次,信長找上門時,他其實也不曾交付忠誠,是一直到後來,他才漸漸接受了這位主君,但澄影??
這般護短的你,能信我到最後一刻嗎?
說起來,我跟你沒什麼特別的關系,為什麼你會這麼問?
光秀有些不解的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怎麼了,或許是受了傷,腦子不太清楚吧,這幾天她恐怕會一直鬧脾氣下去吧。
過了幾天,陸家軍白旗飄揚,士兵各個面露呆滯,時不時傳出陣陣的ch0u泣聲,卻始終沒人張揚,光秀每次往外走,總是能看見兩三個士兵滿臉的絕望,亦或是默默垂淚,嚎啕大哭的也是有,但常常接著便被「拖下去毒打一頓」。
但一回到主帳,看見那著悠哉看書的人,頓時心里有些無奈。
果然,這位姑娘的態度就是全陸家軍的態度,姑娘的命令就是全軍奉行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