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的早晨,陸家軍的駐紮處,營門大開,既像迎接,又像是一種挑釁。
光秀下了馬,身邊僅帶了一名隨從,看來相當?shù)暮啽悖朴谱叱鲕姞I的陸澄影看著眼前的這兩人,眉頭微微皺起,又不太相信的看了看光秀的四周,卻發(fā)現(xiàn)的確,光秀身邊,就只有一個隨從。
只有一人,你這樣就能放心去到異國?是神經(jīng)太粗還是太有自信,不都說過了,別對自己太有自信嗎?怎麼這只狐貍就是聽不進人話??
澄影滿臉的淡然,眼底卻透出了一抹不贊同,如果她是孤家寡人,她也會做這種只帶小貓兩三只到處跑的瘋狂事,但眼前這人毫無疑問的是日本大名,是一方領(lǐng)主,怎麼這一行這麼??勢單力薄?
「我并沒有阻止你帶上隨從。」
有沒有g(shù)a0錯,這家伙身後不是有明智家嗎?
他作為一家家主,竟然還這般大意?
要是在中國出事,要他的家人們怎麼辦?
還是?
想著,澄影瞥了眼站在自己身側(cè)的隨從,赫然是那名送信的士兵,「信,送到了?」
「大人,確實送到了,明智大人的官職沒有更動,相反的還受了天皇賞賜,這??」
士兵臉se有些慘白,低聲地回報道,澄影看了眼他緊張的樣子,微微點頭,沒有一絲遲疑,「我信你。」
說完,澄影邁步上前,雙眼透出一抹銳利,「明智大人這是意圖對天朝不敬?」
「我若大張旗鼓的帶上一堆家臣,豈不沒了誠心道歉的樣子,何況你只說使節(jié),并非使節(jié)團,可不是嗎?」
光秀淡然的說到,臉上帶著一如既往妖異的笑,對上澄影那一臉的冰霜,身旁的兩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是他們的錯覺,還是有種野獸要互相撕咬的感覺?
不過,小姐給人的感覺??總覺得她是出於擔心???
當王懷快步走出軍營時,看到的便是這幅微妙的畫面,他們家小姐正明顯地透出「我很不高興」的氣場,一頭白發(fā)的青年則是「你不高興與我何g」的囂張??悠閑氣場,頗有四兩千斤的氣勢。
「罷了,就這樣吧。」
突然的,澄影轉(zhuǎn)開頭,轉(zhuǎn)身走向軍營,一面大聲吩咐道,「一百名陸家軍成員一炷香的時間內(nèi),到了望塔下集合,帶上行李,準備護送豐臣明智軍返回日本。」
聽了,王懷立刻抱拳大喝了聲,「諾。」
「李舫,帶兩位下去休息。」澄影回頭對那名送信士兵最後吩咐了聲,便大步走進軍營中,再也不理會光秀等人。
看見自家小姐冷冰冰的態(tài)度,那名士兵忍不住一陣尷尬,還真不太知道該怎麼對待這兩位客人,看舊陸家軍的前輩們,幾天前朝鮮使節(jié)團來的時候,小姐連迎接都不迎接,依舊在軍帳中辦公,前輩們就說,這就是小姐的態(tài)度。
而小姐的態(tài)度,就是全陸家軍的態(tài)度!
於是,那些個使節(jié)這幾天過得真不是一般般的凄慘,前幾天還能吆喝說自己是一國代表,但在被小姐一陣鄙視,和那一句「你們?只是明朝眼中的罪人,想想怎麼向皇上解釋拒絕借道一事,好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這不,這幾天一個都不敢吭聲。
說起來小姐也真是奇怪,明明那麼討厭明朝皇帝,怎麼這次還認真的調(diào)查了戰(zhàn)爭的始末,而且要幫日本脫罪的意圖簡直不要太明顯,然後再加上那封信??
李舫忍不住多看了眼前的這名男子幾眼,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突然靈機一動,李舫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事!
頓時,李舫對眼前的人投以一種憐憫的眼神。
好可憐,一來就讓我們家小姐鬧別扭了,說起來小姐也毫無疑問的是個美人,只是x子烈了些,感覺有點冷冰冰的,又對外人百般防備,這男人居然能讓小姐傾心也真是不得了,難怪看著就是一副媚狐貍的藍顏禍水樣。
嗯——李舫0了0下巴,如果說小姐真的是難得的鬧小nv人脾氣,那麼??誒??不對,小姐會有小nv人脾氣?
突然想起c練場上那副修羅模樣的陸澄影,李舫冷不防的突然站直,不對,小姐哪是會這般兒nv情長的人!
可是??
嗚??
「王大人??」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李舫yu哭無淚的轉(zhuǎn)向在一旁看熱鬧的王懷,後者突然打了個機靈,那張大叔臉上閃過一抹乾笑,隨即一溜煙的跑向軍營,隱隱約約還聽到他的聲音隨著風傳來??
「小李子!大夥會幫你收屍的!」
??
「小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舫頓時慘叫了出來,他慧根不夠根本無法理解小姐剛剛那莫名其妙的態(tài)度,好像冷冷的,又哪里熱熱的,但加起來卻涼涼的,仔細觸碰又覺得暖暖的,他這是要怎麼接待這兩位大佛啊!
尤其是這只白毛的!
李舫最後終於放棄思考,y著頭皮開口,「明智大人??敢問您和我們小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