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做的難道不是偃旗息鼓,恭敬以待?說起來,這般情勢,還是兩位所致,澄影只是??」
對著中國的方向,澄影拱了拱手,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厭惡,和深深的嘲諷,「奉了皇命,行事罷了。」
澄影微微揚起冰冷的笑,淡淡的看著秀吉,「對天朝的大不敬之罪,你當如何負責?」
技不如人,便認了,現在跟我說這些先先後後的,實在是沒什麼意思,澄影看著眼前的男人,默默地移開視線。
如果實力夠了話,你會怕我先動手嗎,何況我給過你們談判的機會。
澄影瞥了眼垂著頭的光秀,微微嘆了口氣,算了,這件事別再咬著不放,這只狐貍怪可憐的。
當澄影的心思漸漸飄遠時,秀吉心里卻瀕臨爆炸邊緣,這麼說起來千錯萬錯都是日本軍的錯?
打仗說什麼敬不敬的,恭恭敬敬地等你來殺人嗎!天朝了不起了?
秀吉咬了咬牙,努力和氣的開口,「陸大人現在??是希望日本和朝鮮講和?」
「是??」澄影眼神中帶上了一點懶散,似乎對這句話沒什麼興趣,「也不是。」
「本來是我能解決的事,但今日看來,必須有人隨我上京一趟,親自面圣,好好對質一番了。」
澄影垂下眼,淡然地一笑,「那人必須是天皇身邊的重臣,你們可以回國和你們的老板好好商量,一個月後,隨我返回中原面圣,使者到來時,我會將今日和先前俘虜的將士全數歸還,但??」
「晚一天,我便殺一個。」
語畢,澄影收起笑,抬頭看向王懷,「可以送客了,返回本州的盤纏從軍里撥給兩位大人。」
「是。」王懷低頭行禮,上前拉開營帳的門,看著兩名日本武將,眼底閃過一抹困惑,卻隨即斂起,「兩位,請。」
三人離開軍帳後,澄影身子一斜,重重的倒在軟榻上,眼神頓時迷茫了起來,但沒一下子,又起了身,提筆寫了封信,整整寫了三面後,才小心地折起,「來人!」
「在!」
澄影難得的猶豫了一下,一會後才開口,「進來。」
看著在自己面前跪下的士兵,澄影鄭重的將信封交到他手中,從自己身邊0出一袋有些沈重的碎銀合一塊令牌,一起交到他手上,「你即刻出發,在豐臣秀吉等人回到日本面見天皇前,將這封信交予天皇,態度雖恭敬但不失我陸家軍的尊嚴,知道?」
「是。」士兵果斷地應道,同時眼神有些遲疑地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碎銀,「大人??」這也太多了些??
「別省著用,回來後還有獎賞,我不會虧待你的,這點銀子,就是你的盤纏。」
「退下吧。」
看著士兵恭敬的離開,四周又回復了寧靜,澄影臉上的疲憊再也藏不住,往床榻上一躺,意識變模糊了起來,失去意識前,她正對自己苦笑。
她??沒辦法對重視同伴的人下狠手。
終究還是不忍心讓他太過為難。
雖然是只惡趣味的笨狐貍,但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而這樣的人??她并不討厭??
輕輕嘆了口氣,澄影微微睜開眼,看著搖曳的燭火,再度閉上眼。
是輸是贏,她從不介意,明朝的面子,對她來說,就是垃圾一般的東西,若能讓狐貍好過些,也沒什麼不能做的。
沒多久,營帳中傳來了均勻的呼x1聲,王懷回到營中時,澄影已經睡下,所以他沒能知道,為何澄影這麼簡單的就放過了這兩人,這不是明明說好的要他們拖一層皮下來?而且剛剛還有一名士兵匆匆地離開了軍營,也不知道是去做什麼,但他身上有小姐的令牌,他也不敢擋??
士兵大約在七天後見到了天皇并交上了書信,天皇一見是天朝使節派來的送信人,頓時態度恭敬了起來,有些緊張的打開書信後,心情有些復雜,而再過兩天後,秀吉和光秀回到了日本,見到天皇時??
「豐臣大人、明智大人!兩位終於回來了!朕好生擔心,兩位立下如此汗馬功勞,朕感激不盡啊!」
??
怎麼畫風跟他們想的不太一樣?
光秀和秀吉交換了個視線,照著禮節跪下後,聽了天皇的解釋後才知道??
事實被某些程度的扭曲,但又沒什麼錯??
「兩位對上陸家軍後,雖一度陷於劣勢,但後來和陸家軍打成平手,經過我方提議的協談後,向中國解釋了這次的誤會,陸將軍一時無法接受,但在秀吉大人的勸說下同意進行調查,這次由兩人前來回報結果,商討使節之事。」
天皇愉快地笑著,晃著手中的信件,「兩位可知,陸將軍大大的贊美了兩位,說兩位可說是國士無雙,這可是明朝欽差大臣,相當於皇帝在外頭的代表說出的字句,不簡單啊!」
說著,天皇卻突然忍不住感嘆,以往,明朝來的使者哪一個不是囂張至極,但這一次態度明顯的恭敬許多,而又是在朝鮮戰後,這一定是這兩位大人的功勞啊。
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