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聽訓便是,別解釋了??
在這位眼里,自家小姐是個完人,告狀永久無效??
悲傷的有了這個認知,光秀最後被迫正襟危坐三個時辰,難得做一次乖巧聽話的小後輩,聽王懷一堆大道理,心里一面腹誹著某人,一解脫回到主帳,二話不說把人給壓了,但某人依舊半點反應,還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頓時,光秀一陣背脊發毛,緩緩轉過頭??
「公子——您根本毫無悔改之意!我們好談談人生。」
王懷那張笑臉??光秀忍不住扶額,隔天憤而在澄影的早餐加了點料,結果又被她鄙視的看了一眼,然後??
「王叔!狐貍欺負我!」
三歲小孩嗎,居然告狀!
現在聽到王懷,光秀就有逃跑的沖動。
沙盤前,澄影不知道第幾次殲滅了光秀的部隊,淡漠的臉上揚起一抹狡猾的笑,不懷好意地看向他,「我贏了。」
「唉??輸了。」光秀看著眼前的慘狀,忍不住嘆氣,這兩天他才知道,澄影當時說的,「破了我一個陣法,我還有千千萬萬你沒見過的陣法」的意思,跟豐臣明智軍作戰時,她根本沒動真格。
她還真有說出那種囂張話的本錢,果然日本的戰略跟中國幾千年孕育出的戰略b起來,依舊遜se許多啊??
在沙盤這種清楚看得見敵方動向的模擬上,他都敗成這樣了,更別提實際上陣。
然後這次又是什麼了??
無奈的看了笑得一臉愉快的某人,光秀默默低下頭研究沙盤。
看著一臉嚴肅的光秀,感覺他還要思考間逃避現實很久,澄影看看外頭的天se,眼神透出一陣黯淡,也不打算打擾他,轉身就往帳外走去。
外頭,王懷正端著一盤蓋著布料的盤子端正的站著,澄影默默接過那盤物品,微微的一笑,「謝謝。王叔,軍里弄來這些東西不容易吧。」
「沒有的事,今天是個大日子,怎麼能沒有這些??」王懷有些心疼的看著眼前的少nv,隱隱覺得,她身上透出了一gu疲憊和脆弱。
這麼多年來,這個日子都是小姐自己度過的??
「等回到中原,已經是隆冬了吧。」澄影望向天空,突然的開口,王懷點了點頭,不懂小姐怎麼突然的感傷了起來,「小姐???」
「王叔,父親和母親,哥哥們還有其他族人,應該感到很冷吧?」
地下的冰冷。
帝王的絕情。
同伴的不義。
至少,她覺得有些冷了。
一直以來,在這個日子前,她喜歡一個人待著,也只能一個人待著,但不知道為什麼??澄影微微偏頭看向帳內認真研究陣式的某人,眼底透出一抹無奈,「有陸家軍和一只來路不明的狐貍取暖的我,是不是很奢侈?」
說起來今天挺對不起狐貍的,一直在發呆,澄影想起今天下午,跟光秀講解了一些陣型後就讓他開始破陣,一開始他還很疑惑的看著自己,「不是該先學布陣?怎麼先學破陣?」
「先學寫字,還是認字?」
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不用說太多,加上他的思路也很快,有時候還老實的有點可ai,所以她越來越喜歡跟他相處,本來恍神什麼的,要是其他人,她一點也不會介意,恍神便恍神了,誰不會恍神?
她平時是絕對不會這樣的,但偶爾出了這種狀況,被發現了她也不會道歉,但面對這只狐貍,她有些慶幸他沒發現。
澄影很清楚,雖然一開始是他在胡鬧,但她還當真慢慢跟他成了「負責和被負責」的關系了。
她是師父,他是徒,這不就是「負責和被負責」的關系嗎?
澄影發現,她隱約已經把這只媚狐貍當自己人了。
而且??她滿喜歡和他說話的,雖然他十句話里有十一句會試著逗她玩,成功率大概只有負的,但其實還挺有趣的。
想著光秀那一臉笑容強忍失望的樣子,澄影眼底閃過一抹溫和的笑。
狐貍出乎意料的可ai呢。
不過??澄影眼底閃過一抹黯淡,對於狐貍,她是覺得跟他相處挺舒心的沒錯,但她知道,要是在陸家軍和狐貍之間選一個,她選的還是陸家軍。
她能放心的將生命交到王懷等人手上,對於狐貍??她終究還是不太能信任的。
什麼呢,明明是一起說話的人,澄影在心里忍不住苦笑,那個背叛父親的人,也曾經是父親最親密的朋友啊。
「狐貍發現我不在,跟他說我在忙。」
沒等王懷回答,澄影收起思緒端著東西大步離去,留下王懷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她的背影,「小??小姐??」
一個人去沒問題嗎?
王懷擔心的想著,正猶豫著要不要派些人跟上,但想想這個日子澄影的心理異常脆弱,也許一個人去,是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有旁人在,那反而不妥,畢竟她是陸家軍的大將,在她心里,是絕對抗拒在所有事結束前,露出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