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澄影接旨——」
不耐煩的翻過身,澄影絲毫沒有搭理外頭太監的意思,但是那個老太監在外頭嘰嘰喳喳的喊個不停,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下床,看了看自己身上整齊的衣服,澄影隨手稍微松開腰帶,拉開領子,拆開綁在身後的低馬尾,做出剛睡醒來不及整理儀容的樣子,這才快步往門口走去,急急開了門「咚」得跪在太監面前,「澄影不知公公今日造訪茅舍,澄影有失遠迎,還請公公恕罪!請公公恕罪!」
說著,澄影卑微地磕了好幾個頭,一副驚恐的樣子,看的是左鄰右舍面帶鄙視。
「還將軍之nv,這般怯懦又不知禮儀?!?
「那哪是將軍,分明是叛徒?!?
「是啊是啊??嘖,真是晦氣。」
聽著四周的聲音,澄影繼續扮演膽小怕事的模樣,心里卻冷哼了聲,默默的記下這些人。
她是藏頭縮尾的沒錯,但她也多的是方法,讓這群人出了事還聯想不到她身上。
過了幾天,這些鄰居入山時都迷了路,好不容易救回家,一個個像失了魂一樣,而禍首則坐在軍帳中,聽著外頭士兵的慘叫,隨手畫下一張陣圖,正是陣,一踏入此陣,不出半月,是出不來的,但她稍微改過,三兩天就行了。
只要稍微更動一下山里一些東西的擺置,很簡單就成了,感覺就像一直在原地打轉一樣,一般人,瘋了也是正常。
父親??父親絕對不是叛徒,絕對不是!
想著,澄影眼底透出一抹痛苦,父親是被誣陷的,陸家一輩子都在為皇帝賣命,為何要受這般對待!
完全不知眼前全身透著恐懼的少nv心中那麼多拐拐繞繞,拿著圣旨的宦官冷哼了聲,說了句「平身」,澄影連忙起來,討好似的湊了上去,偷偷往太監的袖子里塞了一包東西,太監依舊冷著臉,但是眼底的喜se卻藏不住,惹得澄影在心里連翻好幾個白眼。
宦官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喉嚨,依舊高呼出聲,「陸澄影接旨——」
澄影誠惶誠恐的跪下,太監抖了抖袖子,攤開皇帝的詔書,用著尖細的聲音念了起來,澄影雖然恨不得捂住耳朵,免得他老人家的聲音nve待她的耳膜,但是這時候她只能老實的忍著,臉上不能露出一絲不悅。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聽著太監說了霹哩啪啦一堆,前半段就是說陸詠臨曾經為明朝立下汗馬功勞,雖說後來通敵,但是功蹟亦不可沒,如今皇上想起當時一氣之下殺盡陸家男丁,不由得心中痛苦,懊悔不已等等等。
一言以敝之,廢話。
澄影只是聽著,沒什麼感覺,她百分百確定,皇帝半點愧疚感也沒有,要說為什麼??很簡單啊,一個人甩了你一巴掌,你會因為他之前給過你一顆糖就不計較,還對你回甩他一巴掌而感到羞愧嗎?
或許有人會,但是那個人絕不會是皇帝。
更何況,父親他們都已經過世八年了,這些年來放她自生自滅,現在才來說這種話,還要她這個被害人家屬跪著聽,皇帝好意思她還不好意思呢。
在心里冷笑著,澄影依舊卑微的低著頭。
這些毫無意義的內容大多被澄影左耳進右耳出直接過濾掉了,但是有些部分卻讓澄影戒心大起。
這些內容里不乏夸獎父親有多英明神武,在戰場上多麼意氣風發,多麼能謀善戰,這樣也就算了,「子孫想必繼承了陸將軍優秀的血統」,澄影突然覺得背脊一寒,不妙,這該不會??
「特賜陸詠臨將軍長nv陸澄影朝鮮欽差大臣一職,并賜三千軍士調控之權,即日奔赴軍營,隨軍前往朝鮮,調停戰事?!?
「??」好你個皇上,要我去送si是不是。
調停,調停,調停,說得倒容易,澄影在心里怒吼,她看起來像是有能力站上戰場的人嗎?
先不說她是nv孩子,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自從家族沒落後就過著慵懶的日子,蹉跎光y,真是莫名其妙!
要滅陸家滿門直說不會嗎,拿兩個藩屬國的事煩我!
心底腹誹歸腹誹,但是誰叫這是皇上的圣旨,澄影老實的磕頭接旨,太監剛填滿了口袋心情正好,於是上前在她的耳邊開口說了幾句,「陸姑娘啊,您這官職這可是h將軍、沈太傅一同向皇上求來的,雖然你是一個姑娘家,但是戰場也是個機運,日本武將,雖說粗野了點,但說不準??姑娘,自己的幸福要抓好啊!」
看著笑瞇瞇的帶著一堆不知道來g嘛的侍衛離開的太監,澄影的臉頓時黑了一半,什麼?她剛剛怎麼好像聽到了什麼驚世駭俗又莫名其妙的發言?
機運?
幸福?
日本武將?
瘋了吧這皇帝!
澄影忍不住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向皇g0ng,這是?這個混蛋皇帝準備把她給賣給日本的隨便一個野男人了?
喂喂,她好歹也是滅門貴族啊,用完就丟會不會太夸張了?還幸福,不被整si就算命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