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撤撤撤撤撤!陸將軍下令!撤——」
破曉的山谷,上演了一場本不該出現的逆襲。
一連吃了好幾日敗仗的日本軍突然像是打了j血一般的發現了陸家軍的藏身處,一大早便沖入了駐紮地,頓時火槍聲毫不間斷,不斷的收割谷內敵人的x命,陸家士兵更是一個一個倒地。
望著山谷的情勢,光秀臉上的笑容頓時輕松了一點。
這種ga0突襲的部隊,只要被抓到了尾巴,就什麼也不是了。
山谷中的陸家軍狼狽的逃竄著,沒了一只常規軍對該有的紀律,但在山腰上,跨坐在黑馬背上的黑袍人臉上卻是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手中的銀se長槍在yan光下散發著森冷的光,身邊的男人一手按在大刀上,宛如即將沖出柵欄的猛獸。
「傳我命令,殺。」
漠然的聲音彷佛si神的宣告,接著雙腿一夾,黑馬人立而起,發出一聲號角般響亮的嘶鳴,縱身躍出了藏身處,方才四散的陸家士兵們再度揚起了軍旗,「殺啊啊啊啊啊!」
士兵們再次沖出山林,追著沖上山腰的日本軍頓時反應不來,一時進不得退不得,只見陸家軍從三面包圍,各個戰意高昂,哪有剛剛被追著打的頹喪模樣,同時,一名身披黑袍的小將,手握銀白長槍,跨騎一匹jg壯的黑馬,縱橫亂軍之間。
帶兵沖鋒的秀吉間情勢翻轉,心頭也是一震,咬了咬牙,揚聲大喝,「不要退縮,殺回去!」
「喔喔喔喔喔!」
日本軍高聲回應著,同時,秀吉的刀刃直奔著那名黑衣小將的面門砍去,對方長槍一掄,y是讓刀刃偏離了原本的軌道,隨即將銀槍往前一送,深深刺入他的肩膀,秀吉不由的悶哼了聲,才想抓住槍身,銀槍卻猛的縮回,鮮血瞬間從傷口涌出。
秀吉還沒來得及揮刀,黑袍小將槍身一個翻轉,槍尾往x口一撞,頓時秀吉感到一陣悶痛,接著那小將又是一陣猛刺,秀吉勉強揮刀抵擋,卻發現那槍法越看越是刁鉆。
「可惡??」
不知道第幾次中招,秀吉猛的拉開距離,身上已經多出了好幾道血口子,呼x1有些困難,對方卻依舊毫發無損,優雅地將銀槍收到身後,劃出一道銀白的月弧,斗篷的帽沿擋住了他的容貌,卻擋不住他森冷的殺氣。
四周的士兵卻是打了個五五波,倒下的日本軍、陸家軍各占一半,秀吉思量著,雖然戰況有所改善,但今天再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而且??
秀吉看向那名黑衣的將領,後者似乎也在觀察自己,嘴角揚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接著一道銀光流動,秀吉反應不及,槍尖擦著馬眼而過,頓時馬兒受了驚嚇人立而起,差點將秀吉甩下馬背,緊接著又是不斷的纏斗,但秀吉漸漸覺得力不從心。
「撤——撤——撤——」
傳令兵鳴金呼喊的聲音傳來,秀吉心一橫,揮刀使勁劈開他的長槍,手掌傳來了一陣麻痹感,險些握不住刀,對方一瞬間的猶豫,他也不再戀戰,催促著己方的部隊撤退。
「陸將軍,追嗎?」
男人提著染滿鮮血的大刀,喘著粗氣駕馬來到了黑袍小將身邊,後者微微抬頭,看向了明智家火pa0隊所在的位置,瞥見了那道穿著兵藍se鎧甲的身影,嘴角往下一撇。
「不追,該撤了。」
帶日本軍退去,黑袍人拉下帽檐,露出那張清秀的臉龐,冰冷的褐se雙眼透出了淡淡的怒火。
「既然日本軍想全軍覆沒,我陸家軍??怎麼能不奉陪?」
澄影說著,眼底泛起了森森的殺意,「照原訂計畫,我們走。」
「是!」
黑馬噴了口粗氣,顯得異常暴躁,掉頭往和日本軍相反的方向而去,被拋在兩軍背後的戰場,散發濃厚的血腥味,幾名日本兵回到戰場繞了一圈,檢查狀況後,夜se悠悠的降臨,黑暗中,一人拄著刀站了起來。
陸陸續續,越來越多的人起身,互相交換了視線後,往隱蔽的山林走去。
此戰,陸家軍五百名士兵si亡,一千兩百五十人重傷,豐臣明智軍,兩百八十人si亡,三百名士兵重傷。
光秀放下報告,看著搖曳的燭光。
日本軍,還有一戰之力。
同時,沙盤中的一根旗子被輕輕地拔除,留下小小的沙洞。
澄影眼底婉如si水,望向了外頭烏云密布的天空。
有時候,人總是堅持著不肯相信自己會輸,非要頭破血流才肯退縮嗎。
明智光秀??
澄影輕輕嘆了口氣,為這個男人接下來要面對的遭遇哀悼。
「沙沙??」
靜靜的提筆,毛筆尖輕輕地滑過紙面,留下娟秀的字跡,一筆一畫,鄭重無b,寫下的,卻只是一些尋常的名字。
陸家軍主帳中,澄影眼底閃過一抹y暗。
這半個月,其實她??沒過得多從容。
是,那天晚上她便算好了,要怎麼對付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