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部曲為他教習。
然而國喪之年的深秋,一場大疫帶走了刺史夫妻,驕子落為遺孤。待京中的使者祭拜了刺史后,便草草宣讀已是太后的陸秾所布的懿旨,帶幼弟的獨子回京。
現在想起來,他只記得寒風吹進斬缞的刺骨,和姐姐們滴在他臉頰上的熱淚。可她們都已嫁作人婦,不能陪他去中州。
“我來京一路上花了兩個月,遠遠地望見陸府還以為自己直接進了g0ng;”陸徹在漢中故居,是買的前朝王府、依刺史第宅規格修繕,飛梁重閣,土山曲沼俱全;幼子既誕,陸梁州便為他辟有私園,所居面闊三間,房中多有禪椅胡床、云屏寶鑒,氣派又風雅。然而這一切與京中陸府的繁華相b只如蒹葭玉樹。“然后就是第一次見二叔,我還以為又見到了阿父……”說到這里,他也不免嘆了口氣。
秘書郎適時打斷了他的感傷。“大人和母親都分外想念你,這個家里沒有不想你回來的。”
朱夫人應當是真思念他的,這些年,她曾多次拜訪蓬丘。他想堂兄到底要一番解釋。“我既與先太子牽扯太深,自知是陸氏的累贅,獨居蓬丘,對大家都好。”他轉身捧起一碗桌上的點茶,吹開碧綠的浮沫,因好滋味還夸贊了旁邊做茶的小丫頭。“方才我在正堂看見了娉兒,大概她告訴過你們昨日在g0ng中碰見了我罷?”
“娉兒說你隨陛下見了太皇太后。”
陸芝心煩,從盤中撿了顆棗子,他瞄著池中一只水鳥打過去,驚起一串鳴叫,最后那片水中只剩幾片羽毛。堂兄見他凌厲的神情,想了又想才安慰道:“自古天威浩蕩又難揣度,我雖不知如何解你這局,但相信無論如何,太皇太后還有陸家都會佑你平安。”
他正不知如何作答,忽然聽聞下人來稟報為他設的筵席已備好,正好申時既沒,兩兄弟去到正堂里用來待客的房間用餐。準備筵席的蘭陵侯夫人只當是頓團圓飯,闔府上下焚香列鼎,奴婢皆著新裝,以瑩瑩素手獻上甘旨肥濃。
“阿芝此番回家,就好好住幾日吧。明日練武場,大伯想試試你的功夫。”
說話的是座中最上者,其人高大威風,留著短髯,正是吳侯陸禮,也是座中男子里唯二的武官。他剛想應,忽然想起自己的刀還被扣在g0ng里的,不知何時能叫天子還他。
還不等陸芝說話,旁邊另一位紫衣長冠的男子便笑著勸他:“兄長叫蘭生一回家就舞刀弄劍,若傷了人,小心人又跑了。”他看向侄兒捻了下薄須,雖已年過半百,卻不減眉目的雋秀,此人正是他的蘭陵侯二叔陸延,位中書左令,是座中最有權勢之人。蘭陵侯t0ngfu人朱璋以及幾個兒nv共聚一堂,如江左一片琳瑯。見吳侯打住念頭,他親自給長兄倒了一盞美酒。“明日克讓、彭奴都沐休,年輕人應當多聚聚。”
克讓是陸允的字,而彭奴則指他的小兒子陸彧。當年陸彧和陸娉還小時,陸芝常常帶他們玩,卻不想如今一個已娶妻為官,一個亭亭待嫁。
他看向座中那身穿孔雀袍的少年,十六歲的陸彧幾乎和其父長得一模一樣,除了嘴唇和下巴似朱夫人的飽滿,看許久未見的堂兄在看自己,歪著頭粲然一笑,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芝哥哥,我成婚時你沒來,我做中州侍郎時你也不在,算是欠我兩杯酒,今日不如一并補過。”說罷他就爽快地飲下一杯,在無視新婦韋氏的勸告后,又猛喝了第二杯。
座中乍然清靜,幸而一聲幽嘆從紗簾后傳出,朦朧間身著粉襦綠裙的少nv舉起自己的杯子。“芝哥哥,娉兒也要敬你一杯。”她慢慢飲下杯中之物,隨后不再說話。
他自然不會推脫這兩兄妹的盛情,先祝堂弟仕途昌隆,再祝小妹身t元康。
此后一家人勸酒的變多了,十數人輪番上陣,沒過太久,便叫陸芝喝得五迷三道。這些年他也是散漫慣了,喝醉了便就地歇下,迷迷糊糊之時,他聽聞二叔讓仆人將他安置在何處,此后便沉沉睡去了。
約是到了半夜,他只覺得有火苗從下身燒起來,正半醒了要去掀被子,忽然0到自己的腹上有個人頭。
他掙扎著頂開一半眼皮,映入眼中的是對方頭頂的金簪,以及yan麗的衣裳。
“彭奴……”他去推那顆腦袋,手卻還軟,只拔掉那支簪子。少年抬起頭來,眼里閃爍著未曾相識的光芒,此時那飽滿的嘴似櫻桃般鮮紅yu滴。他還在夢中嗎?
“芝哥哥為何如此神情?你做天子幸佞不是要日夜行這般事嗎。”
酒燒肝腸血,陸芝只想動手。“你從哪里聽來這些流言的?”
陸彧蠻不在乎地拿鼻尖抵了抵他的下t,好似在玩游戲。“只有娉兒那個si腦筋還不信,她都在g0ng里看到你和天子一同出入了,還覺得只不過君臣。”他右手握住堂兄半b0的yjg,扭了扭,陸芝感覺到頭皮發麻。“何況三年之前,我曾目睹了白龍寺后,明化塔下……”他說著,又低下頭含了那根長蟲,唇舌并用,服務得醉中人幾yu升天,便手按著那腦袋,將yanju一個勁兒往他喉嚨里塞。
他看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