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起來又純又乖沒有心機的漂亮女孩,出手連一丁點的花架子都沒有,招招都是奪人性命的殺招,老練得像是常年刀尖舔血。
但最奇怪的還是那個男人。
小魔女口口聲聲說男人這也沒見過,那也沒吃過。
可以他們的角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男人雖然身上沒什么裝飾,看起來清清冷冷,但舉手投足,骨子里卻透著股貴氣。
……這貴氣裝不出來,是養出來的,是被很多人長年累月的伺候過,無論到什么地方都會有無數人跪拜,再稀少再珍貴的寶物都不放在心上,見多了,看厭了,浸在骨子里的懶散和不在意。
明明他坐在地上,卻莫名讓人覺得只能摸到他的袍角。麗嘉
當他垂下睫毛的時候,眸子里露出的,是慣于從高處俯瞰人間,矜貴而疏離的淡漠。
淡漠的男人快被小魔女撲倒在地上了,隻好低頭抿了一口烤番薯。
蘇厭激動道:“怎么樣!”
風停淵道:“還行。”
蘇厭抱走了剩下的烤紅薯:“但也只能給你吃一口,別搶。”
風停淵:“……”
蘇厭一邊吃,一邊繼續在干坤袋里摸索,誰知猝不及防,指尖一痛,像是被什么東西蟄了一口。
蘇厭蹙眉,將那東西捉出來。
——一隻紅黑斑紋的血蠱蟲。
吃了她一口血,承受不住她血里的毒性,肚皮朝天,已經死了。
她抬頭往那群魔修的地方掃了一眼,果然有人急匆匆地低下頭,眼里閃過藏不住的竊喜。
蘇厭冷哼一聲:“誰的?”
當然是沒有人承認,各個都把頭低著,像是生怕被私塾先生點名抽背的學生。
蘇厭站起身,將蟲子丟開,倒沒有特別在意。
她從小被鬼王太陰在身上種下各種各樣的血蠱,早就對蠱蟲麻木了,天下很少有比她的血更毒的東西,這幫小嘍啰能拿得出手的蠱蟲,絕不可能威脅到她的性命。
她奇怪的是,剛剛用銀鞭捆起來的人,似乎少了一個。
銀鞭系著的結是完好無損的,鞭尾繞在她的手腕上,就算有人能掙脫,她也能第一時間發現。
但還是少了一個人。
蘇厭眉心蹙起,有點想不明白。
一名魔修瞅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道:“我們尊上那里有烤得外焦里嫩的豬肋排。”
蘇厭毫不猶豫,伸出染著豆蔻的手指,點了點他:“帶路,對,就你。”
其他魔修被留在原地,守著一棵很快就要開花,而且隻開一朵的小樹苗自生自滅,之后免不了要自相殘殺。
被點中的幸運兒膽戰心驚地被分了一朵花,在前面引路。
在大霧里行進,和在漆黑無月的夜晚一樣,哪怕和別人擦肩而過也不一定能彼此發現。
蘇厭一路走一路吃桂花糕,那魔修將三人引到一個洞穴口,那洞穴里溢出的花香極為濃郁,連帶著洞口周圍都是澄澈無霧的空氣,顯然是這伙人的大本營了。
門口無人把手。
三人松松散散地往里走,一路向下,洞穴里居然有不少身著正派服飾的人躺在路邊,一動不動,身上有血,像是死了。
蘇厭原本目不斜視地要走過去,腳步一頓,奇怪地看了那“尸體”一眼:“這人沒死。”
不僅沒死,而且呼吸平穩,心跳均勻,面色紅潤,像是睡熟了。
……心多大,能在魔窟里睡大覺?
那魔修點頭哈腰道:“對對,沒死,但是也不算活著,不會動也不會醒過來,我們叫他活死人。”
活死人還不少,頭接腳腳接頭,凌亂地迭在一起,像垃圾一樣隨意丟棄在路邊。
林初試圖喚醒其中一個人,但是無濟于事:“你們到底把他們怎么了?中毒了?還是迷暈了?”
那魔修道:“我只是個跑腿的,什么都沒做,活死人是他們自己造成的,你們要是有問題直接問尊上就好。”
蘇厭心里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秘境里似乎還有什么法則,她不知道。
正在猶疑間,洞底突然傳來低低地一聲鼓響。
擊鼓為號!
那魔修突然大叫了一聲:“交換,三人入陷阱!”
說完,他猛地跪地,“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同時,一股根本無法阻擋的大風平地刮起,狠狠將三人直接吹進了洞底,蘇厭被吹得暈頭轉向,一落地就踩上一個最簡單不過的繩套。
還是那條傷腿!
繩套猛地收緊,蘇厭倏地被倒吊起來,晃晃悠悠看清了洞底的全貌。
火光明媚,地上和洞壁上都畫著血色的陣法,為首的魔尊在下屬的簇擁中高踞寶座,身上果然掛滿了的天青花。
洞窟角落封死的囚籠里捆著無數正派修士,胳膊上都被劃出了血口,用于放血做陣,其中一個凌霄宗弟子大喊著:“小心!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