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把空出的手搭在你的腰肢上固定住你:“很軟?!?
把聲音控制在只有你們能聽到的范圍,你小聲逗他:“是在說我還是在說西湖水。”
從你的角度能看到他的睫毛顫動,耳廓迅速泛紅起來,也很小聲地回答:“都是?!?
“對面有船過來了?!?
玩了好一會水以后聽到船夫提醒,你撐著安黎的膝蓋起身拿紙巾幫他擦干:“等沒船了再玩會?”
“不用了,你這個姿勢有點危險。”安黎的手剛浸過湖水,帶著微微的涼與你十指相扣。
你靠回他肩膀上:“好,剛才師傅說了那么多地方有想去的嗎?”
“你想去哪兒?”
你晃了晃安黎的手臂,有點哭笑不得:“不是我先問得你嗎?”
“對我來說去哪里都一樣,主要看你想去哪里?!?
“不一樣的,”你揉了揉他因為皮膚相觸已經開始回溫的掌心,思索著組織措辭,“你喜歡旅行嗎?”
淡紅的唇抿住一下:“還好。”
很中性的回答,你想了想說:“我覺得旅行是一個短暫離開固有身份跟環境的方式,可以不斷接觸到新的環境跟人,唔…除了我會努力盡量把景點描述給你聽讓你能體會到這個地點的樣子以外,我覺得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個意義就是在各種地方留下共同的回憶并且可能會在后續諸多意想不到的地方觸動你。比如說有一天可能你已經很老很老、我們已經幾十年沒有見面了,在有人跟你提到西湖的時候依然可能會因為這兩個字或相似的圖片,突然靈光乍現想起來今天在船上跟我相擁著碰觸西湖水的記憶。”
“所以,安黎同學,你想要去哪里看不一樣的風景,尤其是在哪里跟我度過一段旅行的時光、留下一段只有我們知道的記憶呢?”
安黎沉默良久,唇邊染上點松弛的笑,輕輕吻了吻你的發頂:“那去斷橋好不好?”
沒有猶豫,你說:“好?!?
小船兒晃晃悠悠地抵達了目的地,可能是因為知曉了安黎眼睛不好船索被拉得更緊,你扶著他上岸沖師傅揮手道謝。
在等下一單客人上船的間隙里,師傅也跟你揮了揮手用很標準的結束語的跟你道別:“以后有機會記得再來西湖坐船哈?!?
“好的好的?!?
旁邊正好也有一對情侶下了船,面對同樣的組合那個師傅大聲地喊的結束語卻不太一樣:“十年修得同船渡,祝你們長長久久,以后有機會記得再來西湖一起坐船哈?!?
男生笑得很開心,牽了女生的手一起道謝:“謝謝師傅。”
聲音很大,就…有一點點尷尬。
發現安黎臉上的笑容默默淡了下來、師傅加快了收起船索重新出發的動作,你撓了撓側臉裝作沒聽見帶著他繼續往外走。
去花港觀了魚、在餐廳歇腳吃了下午茶又在斷橋走了一個來回,運動量簡直爆表,在重新坐回車上的時候你差點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跟我出來是不是很累?”
安黎眼睛不方便,拄盲杖走得又慢,今天一直是你自告奮勇扶住他的手臂幫他引路,路途遙遠,除了走路之外要對著手機或牌子介紹典故、絞盡腦汁描述景觀的樣子又要顧著看兩個人的路,確實是身心俱疲。
怕他多想,你瞄一眼手機淺淺打個哈欠,避重就輕:“都走一萬八千多步了,不管跟誰一起都會累得要命的?!?
安黎摸你的頭,手往下停在你的肩上揉了揉耳垂:“謝謝?!?
你知道安黎在謝你什么,垂下眼眸湊過去擁抱他鄭重地回復:“不用謝?!?
有一些別扭的姿勢卻依舊能感受到兩個人的心跳緩慢的同頻加快,你用鼻尖蹭了蹭他:“餓了吧?我定了餐廳,吃個飯再回酒店?”
堅強地彎腰脫掉鞋子,你的腰上一熱隨后是奇妙的騰空感,后知后覺地發現居然是安黎把你橫抱了起來,你愣一下才環住他的肩膀:“抱我干嘛,你不累嗎?”
安黎記得房間陳設,抱著你緩慢地走向床邊:“還行,你體力不好肯定更累?!?
本來想反駁,但伴隨著熟悉的姿勢腦子里閃過每次在床上體力不支掛在安黎身上的畫面,你臉上一熱沉默了。
把你放在床上,安黎的動作控制得很輕,你擔心他又要操心地去忙東忙西干脆摟他一起躺著。
用腳點了點他的小腿:“吃飽了就睡果然很舒服。”
腳被壓在了腿下,手掌被摸索著握住:“洗手間有浴缸,等洗完澡放點熱水泡一泡腳再睡?”
“只是個比喻嘛不是真的要睡,再說了,”你挪近點發現雖然走了一個下午但他身上的汗味很淡混合著皂香的氣味也不難聞,就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你只想蓋被子睡覺嗎?”
安黎的心跳似乎加快了一下,能感覺到耳垂被溫熱的嘴唇擦過一下以后輕輕含進口腔:“不是?!?
很主動。
能很清晰地聽到呼吸、唇齒廝磨的聲音,伴隨一點點唾液粘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