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一只閑著的手沿著她的脊背往下滑去,竟打算去解她身上的衣服。這是什么情況……秦渺更慌了。
“紀(jì)南城,你放開我……”紀(jì)南城對她的推拒充耳不聞,眨眼之間,秦渺已經(jīng)被放倒在床上,腰帶散開,眼看著紀(jì)南城往她胸前探去,秦渺心里羞怒至極,她伸出手朝身上的男人揮去,手心落在了他的臉上,這也成功地讓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紀(jì)南城從她身上翻了下去,臉上還殘留著她情急之下打出的紅痕,他低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手心火辣辣的感受那么明顯,她……是真的打到了紀(jì)南城,可她本意只是想讓他冷靜一下而已,沒有真的想打到他的……他現(xiàn)在是九五至尊,卻被她一個女人打了臉。秦渺將自己敞開的衣衫攬到一起,也坐了起來。秦渺心里有些內(nèi)疚,她伸出手扯了扯紀(jì)南城的衣服,小聲地說:“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渺渺,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紀(jì)南城沒有再動手動腳,只是偏頭望著她,秦渺明明該松一口氣,卻被這樣壓抑的氣氛感染著,胸口悶悶地難受,幾乎就快喘不過氣來,就連眼眶都開始發(fā)酸發(fā)澀。男人修長的手指落到了她的臉上,輕輕描摹著她的五官:“渺渺,你還是這么年輕漂亮,可我卻已經(jīng)這么老了……你愿意來見我,是不是證明你已經(jīng)原諒我了?這次,不要再走了好不好?”明明沒有受到共情系統(tǒng)的影響,為什么她還是覺得這么難過?她如何答應(yīng)他?這只是她的夢境罷了,她早晚會醒的……她不可能永遠(yuǎn)停留在這里。秦渺心里五味雜陳,可最后她只是說:“你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我沒有,可你覺得我有。”紀(jì)南城用力地攥住了她的手,急切地說,“渺渺,其實你是在乎的對不對?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說給你聽,只要你答應(yīng)留在我身邊。”“你剛才打我,是不是因為你覺得我配不上你?不是的,渺渺,我是干凈的,我沒有碰過別人。”他沒有碰過別人……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心里的壓抑感越發(fā)加重,秦渺的心頭仿佛被千斤重的巨石壓住,她感覺自己像是溺水的人一般,胸口悶得幾乎就快要窒息。“渺渺,你為什么不說話?”紀(jì)南城用力地?fù)u晃著她的肩膀,眉頭緊鎖,又像是恍然大悟地說,“你是不是還在怨以前的事情?我今天也都說給你聽,我心里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你,我當(dāng)初……”再多的猜測都不及他親口的承認(rèn)來的有沖擊力,秦渺覺得自己喉嚨發(fā)痛,她似乎都感受到了喉間傳上來的血腥味。她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再聽:“你不要再說了!”“好,渺渺,我不說?!奔o(jì)南城拉開她的手,捧起她的臉,秦渺看到他的眼睛里蓄起了水光,那里面只倒映著她一個人的身影,眼中濃烈的情感熾熱又驚人。這個她夢中的男人,就算是白天在寺廟里,也沒有完全喪失理智,可是他只和她說了三言兩語,他居然……他居然落淚了。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哭。男人有淚不輕彈,更何況,他……他是個君王啊……秦渺感覺自己的眼前也模糊了起來,所有的一切都在褪色,紀(jì)南城好像還在說著什么,可是她再也聽不見了。眼前的女人的身體突然變得透明起來,紀(jì)南城心一縮,朝她伸出手,指尖卻從她變得虛無的身體中穿過?!懊烀?,你別走……”女人的身影越來越淡,紀(jì)南城拼命地伸手,卻一次又一次落空,他的身子猛地向前一探,從床上醒來,晨間的陽光落在大殿里透亮的地板上,殿外傳來侍衛(wèi)恭敬的通報聲:“皇上,該上早朝了?!睂嫷罾锟湛帐幨幍?,哪里有什么女人?年輕的君王獨自一人坐在空曠的寢殿里,突然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里的光芒卻逐漸暗淡下去,神色也越發(fā)悲涼。他的臉上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他沒有被人打過。那個女人,她沒有回來。她沒有回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他早就知道的。一切,終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黃粱一夢,一場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