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文蓁說“好”,帶著些自毀長城的報復心,她要嫁給哥哥,十年二十年后叫父母后悔。
她想像父母在溫哥華痛哭流涕,古怪地笑了起來,這是她的專屬爽文。
程寧問她想什么呢,她說魚真好吃,陸呈錦叫服務員再加一份。
吃完飯分頭打車回家,陸呈錦試著發送“到家了嗎”,消息順利送達,他已經從黑名單解禁。
管文蓁回復到了。
她尋死覓活的勁兒早已經過去,正積極向上地在電腦檢索租房信息。這是她自己的人生,不能用來懲罰別人。
程寧推門進來與她談心,說美國那邊的工作,我們也不是非要你去,就是怕你將來后悔,問我們怎么沒有逼你一把。你看你小時候學鋼琴學體操,也是鬧著不學不學,后來堅持下來,出了成績,你自己不也挺得意的。
管文蓁無奈至極:“你搞清楚,我得意是因為出了成績,不是因為付出回報有性價比,如果再選一次我當時就從五樓跳下去。’好希望當年有家長逼我’這種話,只有沒被家長逼過的人才說的出來,然后這些人就會成為逼死自己小孩的神經病,大家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罷了。”
程寧想起自己生母早逝,心中不快,說你至于嗎,不就是上個班,還有你哥哥給你撐腰。那在哪兒上班都會有沖突,你在國外受不了,國內就受得了?
管文蓁說你別管了,你也管不了,等我找好房子我就搬出去。
程寧愕然:“你要搬出去?”
管文蓁:“我先用壓歲錢付房租和生活費,不用你們給錢。”
程寧覺得她不可理喻。那個人見人夸的好女兒到哪里去了?面前張牙舞爪的爛尾娃是誰?既不清楚自己該做什么,也不聽指揮,這輩子可不是要奔下坡路去了。這叫她以后如何見人。
母女口角叁百回合,程寧哭著回房,管升龍沖出來甩管文蓁一耳光,管文蓁沒站穩,摔到地上去,管升龍說她裝。
管文蓁在地上冷笑,管升龍更氣,踹她一腳,又淬口唾沫,說她不是東西。
第二天中午,陸呈錦的車停在小區東二門。
管文蓁坐上車,自認為粉底已經蓋住臉頰指痕,殊不知程寧昨晚心碎之余,在微信與外甥道歉,說他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文蓁還是冥頑不靈,怎么也不肯出國工作,辜負他這做表哥的一片苦心。
陸呈錦已知她挨打,帶著結論找線索一找一個準,幾乎立刻發現端倪。看更多好書就到:j iz ai1 6c o
他捋著她頭發說我們一起回去,哥哥帶你回去。簡直有綁架她的心。
“這是兩回事。”管文蓁從包里掏出他家門鑰匙,“不是說我跟家里鬧了矛盾就要跟你走。我們分手了,我來還你鑰匙。”
前些天她已經把這鑰匙放回他家,他又混在昨天的禮物里送給她。
陸呈錦不收,打開冷藏袋拿出只雪糕敷在她臉上。滿眼都是心疼。
管文蓁接過雪糕,大咧咧說真沒事,撕開包裝袋咬了一口, “我們找間餐廳吃飯,等時間差不多,你就把我送回來吧。”
陸呈錦欠身抱她,她躲了:“別這樣,你這樣我就不去了。”
陸呈錦面色陰沉,系好安全帶開車。
過兩個紅綠燈,他心情平復些,偏頭逗她:“分哥哥一口。”
管文蓁吃得認真:“不要,你自己再買吧。”
他露出點笑意:“小氣包。”
管文蓁看了眼外面的路牌,“我不想去你家,我們在外面吃個飯,然后你把我送回去吧。”
但車還是往他家小區開。
車停在地庫,管文蓁跟著陸呈錦進電梯,他刷卡按十二樓,她緊隨其后按下首層:“我真的不上去了。”
陸呈錦摟住她:“聽話。”
管文蓁說放開我。
一層到了,她毫不猶豫往外跑,陸呈錦拽住她,她手指死死扒住電梯門。
陸呈錦握著她手腕:“放手。”
他稍微用力,管文蓁痛得叫了一聲,手使不上勁,被一把扯回電梯里。
陸呈錦把她夾在胳膊下面,關電梯門,抬手扇她屁股。 “乖一點。”
“放開我!”管文蓁大喊大叫,可能整棟樓都能聽見,瘋了一樣對他又踢又打,下手沒輕沒重,險些叫他斷子絕孫。
陸呈錦松手,她縮在電梯一角,滿臉悲憤地看著他,仿佛剛才被拳打腳踢的人是她。
陸呈錦磨了下牙,小狗咬他一口,他想打小狗屁股,還要擔心小狗記仇。
十二層到了,管文蓁紅著眼睛:“我不去你家。”
陸呈錦撐著電梯門: “就進去坐一會兒,哥哥在房間給你準備了驚喜,所以想讓你看一看。”
他們計劃結婚時一切有商有量,鉆戒也是一起去店里挑選的,沒什么驚喜可言,他想補給她一個求婚。
“我不看。”管文蓁聲音在抖,生怕他再靠近,“陸呈錦,你今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