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多,陸呈錦回來了,拿著個深藍色的紙袋,遞到管文蓁手里,說是給她的禮物。
紙袋里一個長方型扁盒子,打開來是條鉆石手鏈,亮得如閃爍星河。
管文蓁將品牌名和珠寶對上號,這才想起來,噢,是這個牌子。
陸照淵在邊上湊趣:“哇哦~這是定情信物?”
管文蓁心想:是請假條。
又聽他問陸呈錦:“這多少錢?二十?三十?”
陸呈錦在廚房洗手,說:“差不多。”
他露出微笑:“那就是不止。”
管文蓁第一眼沒想起來這品牌是什么,也估不準這玩意值多少錢,已經落了兩重下風。又見鏈子正中是個花朵形狀,要么陸呈錦沒聽懂茶花的典故,要么將她比做娼妓也無所謂。
一抬眼,他們兄弟倆并肩玉立,齊齊朝這邊微笑,哄她戴上瞧瞧。
她心底被刮出許多毛刺似的,不熨貼了。想起之前在學校,有人說她像白秀珠,陸照淵搖頭,說她像冷清秋多些。
她哪里像?陸照淵心中她是那樣的形象,才覺得像。
他們眼里她竟然這樣落魄嗎?她家房產加起來也有幾千萬,在他們眼里就這樣落魄嗎?
管文蓁將盒子一關,拋回紙袋,隨手放在地上:“我不要,我不喜歡,你拿去退掉。”更多免費好文盡在:j ile hai
陸照淵朝他哥大笑:“檔次不夠,嫂子看不上呢。”
管文蓁氣得瞪他:“你怎么還不走,不是說司機在樓下等著嗎。”
“我走,我這就走。”
他樂呵呵地收拾東西,經過客廳時拎起那紙袋,推進她懷里,眼皮子一挑,沖她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嘴角。
她輕易讀出許多重意思,比如收了不虧,比如別太擺譜,比如這也可以是一項證據——誰會平白無故送親戚家小孩這樣貴重的禮物?
她目送陸照淵離開,疲憊感立刻涌上來,整個人犯起懶,縮在沙發一角看手機。
陸呈錦催她洗澡,催了兩次,就要抱她去洗手間,說哥哥幫你洗。
“不要!我在生理期!”
“沒關系。”
“我有關系!”
她劇烈掙扎,陸呈錦怕摔了她,趕緊把她放下來,看她氣鼓鼓地坐回原地,不忘裹緊毛毯,圓滾滾的,像一團炸毛的小貓。
他也過去坐下,‘貓團’就朝反方向挪了挪,不讓他抱。
“怎么了乖乖?怎么不高興了?是不是哥哥回來晚了?”
他伸手圈住她的腰,硬把她拖進懷里。
她掙扎兩下,屁股就挨了一巴掌。
“不許鬧脾氣。”他語氣仍是溫柔的,卻蘊含不可違抗的意思,手擱著衣料揉捏她的臀,提醒她不聽話會付出什么代價。
她老實了,乖乖伏在他身上,小聲道:“我沒有不高興。你也不是第一天這么晚回來。我要是為這點事就不高興,那我天天都沒法高興了。”
“那是為什么?”
她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紙袋,嘆了口氣,道:“哥哥不要給我買東西了,我不想要,想要什么我自己會買。你小姨會給我買。”
“你買你的,這是哥哥送的,不矛盾。”
他欠身把紙袋勾過來,取出盒子打開,說:“哥哥答應給你買的,現在正好用上,你的請假條。”
“我不要請假條!”她煩躁起來,信手一推,盒子就打翻在地毯上。
陸呈錦還沒怎樣,她先嚇一跳——她只想把它推開些。
“……我不是故意的。”
“嗯。”他俯身將盒子拾起,平靜道:“手伸出來。”
管文蓁不明就里地伸手,以為哥哥是要她戴上手鏈,但他將她手腕反轉,捏著她的指尖令掌心平攤,用那個盒子給予懲罰。
“還亂發脾氣嗎?”他問。
她搖頭。
啪——”說出來。”
“我不會亂發脾氣了”
啪——
“再說一次”
“我不會亂發脾氣了……”
啪——
“繼續。”
“我不會亂發脾氣了……”
……
重復十次,陸呈錦才將她放開,沉默地看著她。
她意識到自己還沒有獲得原諒,心里更加委屈,也怕懲罰繼續,眼里蓄的淚一顆接一顆溢出來,“哥哥……我知道錯了。”
好可憐的樣子。
陸呈錦拿起她的手查看,她掌心皮膚嬌嫩,紋路又淺又細,沒受過一點蹉跎,打個籃球都說手疼。
他親吻她的手心,把她摟的更緊,“哥哥不是魔法師,不是每一次能猜到你在想什么。告訴哥哥好不好,為什么不高興?”
她低著頭,悶悶地開口:“哥哥看過茶花女嗎?二十五天白五天紅。我不想活得像個妓女。”
他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柔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