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除夕,去舊迎新。
許喬放不下一件事,裹著被子坐起來,對秦池道:“我還是想幫你治療。”
她提過幾次了,每次秦池都說不需要,不知道是怕她看到他的黑霧片段會難受,還是擔心她被s級的黑霧反噬。
可許喬也有她的擔心,怕哪天秦池會獸化,在痛苦中失控。
秦池看向手環,差五分鐘零點。
對上許喬眼中的憂慮,秦池與她面對面坐好,閉上眼睛道:“可以開始了,許治療師。”
許喬笑笑,直起腰先親了他一口,再試探著進入他的精神世界。
火與風組成的精神屏障溫柔地接納了她的精神力滲入,在許喬都做好迎接s級黑霧的污染衝擊后,她的精神力卻感知到了一片如盛夏艷陽般耀眼的白色世界。
許喬來到秦池最新的記憶片段,然后在這短短的一截片段里,看到了她剛剛送給他的那個淺吻。
許喬逆著秦池的記憶長河前行,時不時地進入其中某個片段,終于找到了秦池與她第一次見面的那天。
從秦池的視角看她,那天的許喬仿佛全身都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而早于這一日的記憶片段,在許喬包括秦池看來會產生濃郁黑霧的那些嚴酷訓練與孤獨殺戮的片段,居然也散發著淺淺的白霧。
許喬進入一個片段,里面七歲的秦池身穿睡衣孤零零地站在窗邊,窗外是下雪的冬夜。
小秦池的臉上寫滿了孤獨,偏偏這段記憶散發著白霧。
許喬帶著滿腦的疑惑退出了秦池的精神世界。
秦池略微思索幾秒,看著她的眼睛道:“如果沒有遇到你,那部分記憶應該還在散發黑霧。”
“它們促成了我的獸化,而獸化讓我有了遇見你的機會。”
就像拚盡全力躍過龍門的鯉魚,當它嘗到了成功化龍的喜悅,還會把通往龍門的一路艱辛當做苦嗎?
秦池只會心懷感激。
街上突然傳來一陣劈里啪啦的鞭炮,亦有點亮夜空的煙花映照在各家各戶的窗上。
秦池俯身,在還傻傻望著他的治療師額頭落下一吻:“新年快樂,許喬伴侶。”
年假有限, 正月初三許喬就要隨秦池去東北基地了。
一大早,天還沒亮,陸陽將兩人送到別墅門外。
在即將分別的這一時刻, 陸陽終于問出一個憋了很久的問題:“萬一秦家把你扣在東北基地, 你怎么辦?”
許喬笑著看向秦池。
秦池為軍校生提供了一個解決方案:“真發生這種事,你可以通知林元帥, 再由林元帥聯合西北基地、西南基地一起去東北基地要人,我想,東北基地還沒有實力對抗三大基地的圍攻。”
許喬:“我還沒那么金貴, 小陽實在擔心的話, 跟我們一起去?”
陸陽:“不了, 我怕冷。”
說著, 還看了眼許喬特意為去東北基地而購買的羽絨服。
許喬無奈地搖搖頭, 跟著秦池上了車。
車從孟家別墅前經過時,許喬看到了站在門外的孟籬。
秦池及時停車。
許喬推開車門,走到孟籬面前:“初六就回來了, 你們怎么一個個都這樣?”
孟籬:“初六早上?”
許喬:“對。”
孟籬:“那我過去接你。”
許喬還能說什么,用力抱住孟籬:“好, 我會給你帶禮物的。”
告別了弟弟與好友,五點四十分, 黑色轎車來到了中心區的傭兵協會后方。
其實不來這邊也行, 反正是坐著火龍飛出去,只要抓住防護罩打開的幾秒空檔就行了,但很多人都要過來送他們, 那么“機場”這里就比較合適了。
許喬剛下車, 就看到了站在前面的一圈熟面孔,有元帥林烈、副元帥孫大貴, 有她的老師呂春、校長董明良,還有魏堅、孫如盤夫妻倆,包括孫玄、孫負山兩兄弟。
雙方見面,秦池笑道:“需要我留下一份保證書,承諾初六一定會送許喬回來嗎?”
孫大貴:“這叫什么話,就算你真是那種人,我們也不會把你往那么壞了想,今天純粹是來送許喬的,讓她知道她的師友長輩們有多舍不得她。”
董明良:“就是,不然一個送別的人都沒有,顯得許喬人緣多差似的。”
孫如盤:“我們知道許喬不喜歡高調,特意減少了送行人員,不然今早要送許喬的人能把整個停機坪都占滿。”
呂春笑著將許喬拉到自己身邊,勸道:“好了,你們再怎么說,我看秦池都不受影響,臉皮薄的只有我們許喬。”
許喬確實有點扛不住。
氣場嚴肅的林烈站出來,將一個繡有鳳凰圖案的新年福袋交給許喬:“這是咱們東南基地為東北基地準備的年禮,還請你幫忙轉交給秦元帥。”
許喬雙手接住:“我會的。”
孫負山見長輩們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