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喬會對女生們回以笑容,男生就自然地走開了。
繞了十幾分鐘,陸陽的宿舍樓到了,他住五樓。
別的宿舍但凡有學(xué)生入住的,基本都敞著門,里面家長學(xué)生都有。
陸陽的宿舍關(guān)著門,里面也沒動靜,陸陽以為自己是第一個,去口袋里掏鑰匙。
許喬握住門把手,試著推開,竟然成功了。
四人間的寢室,上床下桌,而南邊近門左側(cè)的書桌前坐著一個瘦瘦小小的男生在看書。
聽到聲音,男生緊張地掃了一眼三人就立即轉(zhuǎn)過去了。
許喬朝陸陽使眼色。
因為舍友的態(tài)度根本沒想打招呼的陸陽隻好道:“你好,我是戰(zhàn)斗系一班的陸陽,住這里。”
瘦小男生明顯經(jīng)過了一番掙扎才放下書,微微偏頭道:“你好,我是周誠,也是一班的。”
陸陽徑自挑了挨著陽臺右側(cè)的床位。
孫負山主動幫他收拾東西,許喬去陽臺上四處看了看,新生們蓬勃的朝氣讓她也有種特別的享受。
三人沒有在宿舍逗留太久,往外走時,許喬注意到周誠的側(cè)臉有道舊疤,后頸更是有燙傷痕跡。
治療師可以祛除疤痕,周誠露出來的這兩處疤痕,放在醫(yī)院只需要五十積分就能讓他恢復(fù)如初。
許喬完全是出于職業(yè)習(xí)慣才多看了幾眼,一隻黑色的精神體突然離開周誠的身體朝她撲來。
距離太短速度太快,還是一隻a級精神體!
許喬來不及釋放異能,四片碧綠蓮葉交迭著擋在了她面前,墨綠色的龜殼與一把長劍則同時撞向那團黑影。
“嘭”的一聲,龜殼反彈到蓮葉叢中,修長劍刃抵住一雙鋒利獸爪。
“回來!”周誠慘白著臉收起他的精神體,一隻兀自惡狠狠盯著陸陽三人的狼獾。
狼獾精神體消失的瞬間, 陸陽一步上前,想要抓周誠衣領(lǐng)的手才抬到一半,周誠竟然一彎腰鉆到了書桌下方, 抱著頭瑟縮在角落。
瘦瘦小小的男生, 露出來的兩條胳膊細得驚人,上面同樣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舊疤。
陸陽已經(jīng)長到一米八了, 經(jīng)過一個暑假的體能鍛煉,他的一條胳膊能頂周誠兩條胳膊那么粗。原本因為許喬遇險想對周誠暴打一頓,此時對上周誠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陸陽先是意外, 隨即咬了咬牙, 轉(zhuǎn)身去看許喬:“傷到你了嗎?”
許喬搖頭, 收起蓮葉, 再把手里的龜殼還給孫負山。
孫負山后退幾步,低頭瞪桌子底下的周誠:“你,你瘋了!”
周誠抖得更厲害了, 埋著頭道歉:“對,對不起, 我剛覺醒精神體兩個月,還沒學(xué)會如何控制它。”
孫負山憋了一堆的話說不出, 拍拍陸陽的胳膊, 讓他問。
陸陽:“你家里沒有長輩教你?”
大多數(shù)種類的精神體都會聽從異能者的意愿行事,只有獸類精神體比較活躍,尤其是剛覺醒的那段時間, 喜歡自己跑出來, 可是跑出來并不等于冒然攻擊其他異能者,周誠精神體的表現(xiàn)明顯不對。
周誠的聲音低了下去:“我, 我是三環(huán)的,身邊沒有異能者可以教我。”
外面的走廊不時有新生們經(jīng)過,許喬把陸陽往后拉了拉,勸道:“你先出來,我們隻想問清你的精神體為什么突然攻擊我,不會對你動手的,你跟小陽還要做三年的同學(xué)、舍友,有誤會說清楚就沒關(guān)系了。”
周誠沒動,還保持著抱頭的姿勢。
棕黃色毛發(fā)的狼獾精神體又跳了出來,以威脅、防備的姿勢擋在周誠面前。圓圓的腦袋,頭頂長了兩隻小小的短圓耳朵,撐住地面的足掌寬厚肥大鋒利爪刃外露,看起來像熊,近米長的身體卻酷似獾,還長了一條毛茸茸的貂尾。
許喬想,如果不是這隻精神體的眼神過于兇狠,呲出來的獠牙過于鋒利,它看起來其實還挺可愛的。
陸陽與孫負山對了一眼,前者釋放長劍懸浮于書桌之前,后者將許喬拉到身后,防著狼獾再次暴起。
周誠收不回精神體,隻好從后面抱住狼獾,低著頭沉默許久,才難堪地解釋道:“沒覺醒精神體之前,我經(jīng)常被人欺負,它應(yīng)該都知道,每次有人朝我圍過來,我一害怕,它就跳出來保護我。”
異能者的晶核存在于腦海,無論覺醒前后都無法通過科技手段感知。
新紀元的學(xué)者推測,早在異能者還是胚胎階段,晶核就已經(jīng)存在了,只是精神體需要十幾年的沉睡才會覺醒,而在精神體覺醒的時候,它會接收本體前面十幾年所有的記憶。
聽完周誠的解釋,孫負山放下了戒備,看著周誠的眼神滿是同情與理解。
陸陽收回長劍,有一瞬間的憤怒,對那些欺負周誠之人的憤怒。
許喬釋放了十一片蓮花花瓣,試探地飄向兇戾戒備的狼獾精神體。
狼獾的眼睛很黑很黑,瞳孔中倒映出仿佛隨風(fēng)飄來的粉白花瓣,狼獾感受不到威脅,隻聞到了淡淡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