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就在許喬、孟籬看過來的時候,秦池食指指尖前突然探出一截黑色爪鉤。
十幾厘米長的漆黑爪鉤,倒扣如黑色合金打造的鋒利鐮刀。
這一看就是鳥爪的爪鉤。
許喬一邊在心里感慨秦池的謹慎與吝嗇,說是一部分還真是一部分,連完整的一根鳥爪趾都沒有露全,一邊又深深地震驚于秦池精神體的實力,光一根爪鉤就鋒利如合金打造的異能武器,精神體的全部實力該有多強?
鳥類中的猛禽嗎?
秦池收回龍爪的一根龍指甲,苦笑道:“上次放它出來,差點連我的朋友也傷了?!?
嗜殺的火龍被獸性蒙蔽了理智,噴起火來敵我不分。
許喬:“有辦法干涉嗎?”
秦池:“我的教授朋友建議我修身養性?!?
許喬恍然大悟,終于明白他過得為什么那么像一位退休返聘的軍校老師了。
三個隊友溝通完秘密,深更半夜的也不適合其他社交,孟籬與許喬留在二樓休息,秦池去了一樓的沙發。
早上七點多,在孟籬勸說兩位隊友先去上班的時候,房間里的孟秋雁醒了。
孟秋雁生在三環的一個普通人家庭,十六歲以前的她,明艷大方,很受同齡人追捧。十六歲意外覺醒了毒蝎精神體,曾經簇擁在她身邊的男女同學都離開了,校友圈、鄰里開始流傳關于她的謠言,甚至有人挖出孟家祖上出過殺人犯、女小三的“事實”。
那個暑假,孟秋雁幾乎沒有離開家里一步。
跟著,她憑借優異的文科成績以及特殊的“毒”系異能入讀了二環的第三軍校,因為家里無法支付巨額學費,孟秋雁只能與三校簽署畢業后在軍隊效力十年的合同。
參加護衛軍后,孟秋雁認識了林父,熱戀讓她恢復了幾分活力,失戀則讓她變得更加沉寂。
二十多年過去了,唯一不變的是她驚人的美麗。
從女兒口中了解完昨晚的經過,孟秋雁慚愧地看向許喬、秦池:“都怪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許喬:“阿姨不用跟我們客氣,您現在感受如何?”
孟秋雁露出一個柔柔的笑:“它現在很平靜,應該不會再亂來了?!?
她以為自己早就放下了,沒想到精神體一直都記著,所以會因為突然聽說對方女兒的風光而重新陷入有他的回憶,重新經歷一遍濃烈的幸福、甜蜜、悲傷、痛苦,繼而失控。
許喬放出自己的精神體。
孟秋雁眼前一亮,差點忍不住去觸碰那美麗的蓮花。
許喬笑道:“您可以摸的,我還要請您幫忙,看看我這精神體的哪方面對您有特別的影響。”
孟秋雁明白,摸摸花瓣,嗅嗅香氣,眼神變得越發溫柔:“我喜歡它的香氣,聞起來很舒服?!?
孟秋雁無法保證身體不會再次獸化, 許喬也沒有答案,只能約好哪天孟秋雁有需要,她再過來看看。
時候不早了, 孟籬送兩個隊友出門。
上車前, 許喬想起一件事,笑著提醒她:“記得看看群聊?!?
當黑色轎車駛出孟家所在的別墅區, 許喬收到一條群聊通知。
孟籬:【十月可以,孫負山】
孫負山:【啊,你終于回我了, 好的, 那咱們十月再約具體任務時間!】
孟籬:【好?!?
許喬放下手環, 車窗外一片早間艷陽。
秦池:“這邊開回去可能要五十分鐘, 你可以睡會兒?!?
夜里本該是恢復精神力消耗的時間, 昨晚許喬不但沒睡多久反而還釋放異能了,確實該抓緊時間恢復,免得接診病人時精神力不夠用。
“嗯, 辛苦你了。”
許喬整個背部都陷進座椅,頭朝外偏, 看會兒窗外一閃而過的陌生風景,閉上了眼睛。
放縱自己入睡之前, 許喬默默回顧了這一晚的經歷。
她知道了孟籬的秘密, 秦池主動袒露了他的秘密,于是她也跟著說了。
很奇妙,明明三人之間都不算多熟, 卻因為同樣的秘密一下子拉近了關系。
可許喬知道, 并不是誰對她推心置腹她就一定會同樣待之的,她本來就對這兩位隊友有好感。
一個表面冷冰冰的生人勿近, 卻會在隊友與a級母蜥單打獨斗時勇敢地趕去幫忙,熱血無畏。
一個來歷神秘卻溫和禮貌,哪怕只是臨時組成的小隊,也會盡力照顧到每一個隊友的安全。
有的人,可能相處了一輩子也看不清他的真面目,有的人明明只打過一兩次交道,卻足以交付信任。
與舊紀元人類活動的廣袤區域比,東南基地很小很小,對許喬而言,東南基地很大很大,大到她隻熟悉其中的幾個人。
基地內的同事鄰居能保持和睦的關系就好,哪天生分了也沒有太大影響。
隊友不一樣,外出做任務時,糟糕的隊友可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