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乎。”黎朔又蹭過來抱她,“別和他在一起了,和我在一起吧。你看,他還有家人,但是我只有你。無論什么時候,你在我這里都是第一位。他做不到,是吧?”白露把他的手拽下來:“你想氣死黎蓮嗎?”“我才不相信什么血緣那套,親情的本質就是呆得久了習慣了,我和她又沒相處過。反正她也知道,我和她只是交易,沒什么感情。”“交易?什么交易?”“為了配得上你。”黎朔看著她的眼睛,“你之前說得對,那些追求你的人都很優秀,和他們比起來,我給不了你什么。我不想比不過他們。”白露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黎朔,你為什么要因為我改變你自己的人生啊!去做電競選手也好、回你姑姑身邊也好,你自己明明不喜歡這些!”黎朔抓住她的手腕:“可是你是我人生里最重要的一部分!”“給魏成錢、拒絕黎蓮提出的那些要求都是因為我希望你能自由自在的,黎朔。”白露別開臉,不肯看他,“但是你還是做出了違心的選擇,因為我。”“但是這就是我想要的啊。”那個瞬間,白露忽然意識到:黎朔做得比她好。他陪伴著魏成度過了最后一段時光,也按照自己心意勇敢地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是她把那些對她來說是缺憾的“自由”強加給了他。“我不明白,我只感覺到你一邊對我好一邊又把我推得遠遠的,好像你一點也不希望和我有任何交集。”黎朔說,“你很矛盾。從你在光中的時候起就是這樣,但你卻一直說你不喜歡我那你為什么幫我?”白露看著窗外飄進來的一縷燈光,說:“因為想起了以前的自己。”那個時候,要是也有人對我伸出手就好了。所有人都來得太遲了。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挽回,已經剜下的傷口無法消弭。記憶、疤痕,暴露在愛的烈陽下時讓卻她覺得隱隱作痛,時時刻刻提醒著她:愛是一種你無法擁有、終將消散的奢侈。“你以前說的沒錯,我很孤獨,也很痛苦。那時候我不敢承認,因為那樣顯得我這么多年來的努力很可笑。我犯下的錯太多,永遠沒有辦法彌補了。我一直被那些事情所折磨,所以我不自由、所以我不希望你也變成這樣。”白露摸了摸有些迷惘的黎朔的頭,“是我做錯了。去吹頭發吧,黎朔。”“不要。”黎朔低下頭親親她的眼角,雖然那時他沒有明白她為什么會難過,但本能還是讓他抱緊了白露,“你看起來不開心。我想陪著你。”“你快點吹完,我要洗澡。洗完可以一起看春晚。”黎朔糾結了老半天,還是撒了手。畢竟“和主人待一起”這種事情對犬科動物來說誘惑力就是很大。白露洗完澡后,他又看著她臉色,磨磨蹭蹭地蹭到她腳邊的地毯上坐著,手臂挨著她的小腿。黎朔看了眼她睡裙下面的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皮膚,轉過頭去:“你要不要搭在我身上,我身上很暖和。”他邊說著邊撩起自己身上穿著家居服。少年頭發蓬松,神情帶著討好,讓那張看起來有點不好惹的臉多了些宜人感,叫白露的心也變得軟了。“黎朔,你不用那么拘謹。你不用討好我的,我們是朋友。”“不行。”黎朔大著膽子抱著她的膝蓋,“我是狗,你是我的主人,我就應該討好你。”真沒救了。“松手。你做人不行嗎?”“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做你男朋友?”黎朔來了精神,抬起臉看向她。心累的白露摸了摸他的狗頭:“安靜。”春晚無非就是那些包餃子的內容。白露沒看一會兒就開始犯困,等她想問黎朔要不要看些別的時,卻發現他已經挨著自己的腿睡著了。她調小了音量,久久地看著黎朔。那張平日里看著有點兇的臉在睡著時變得完全放松,被電視的光照得忽明忽暗。睡熟的他無意識地蹭了蹭她的裙子,嘴里喃喃自語:“白露喜歡你。”平城沒有煙花,這是個很安靜的新年。平城的某處。在心不在焉的宋景行第十叁次打開手機時,宋母嘆了口氣:“兒子啊,你看你這一晚上的。”宋景行默默收起手機。“實在放心不下就去看看吧。”宋父翹著個二郎腿,手里盤著核桃,說。宋景行搖搖頭:“她應該睡了。”“唉。”宋母嘆氣,“你就這么喜歡,非她不可啊。你伯伯昨天帶來的那個女孩——”宋景行打斷:“媽。”宋父看了自己老婆一眼:“不是說好不管了嗎,兒子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也沒意思。我看這姑娘靠譜,你看,上次還做飯去醫院看景行,這次也知道叫他回家過年。咱倆過幾年退休了,就國內到處玩去,別瞎操心了。他都多大人了,隨他自己去吧。”“行、行。”宋母往沙發一靠,“我是希望兒子能早點有個著落,生活穩定點,有個屬于自己的家。你們年輕人的感情觀念也不同往日,以后我不管就是了。”宋景行收回目光,看著聊天背景里兩個人的合照,想念生長得無聲無息。他并不是不想要穩定的生活和屬于自己的家。但沒有白露,這些都沒有意義。平城的另外一處。“還是小晝爭氣啊!”二叔伯笑著說,“聽同事說,你實習的工作干得不錯!你和你爸爸果真都印證了什么叫‘虎父無犬子’啊。”一句話夸了叁個人。林晝面上笑意清淺:“叔伯謬贊了。只是做了分內的事情,是虧了大姑姑的指導。”“家族聚會”。當血緣并不近、關系并不親密,這種活動無疑變成一種折磨。喝了點酒后林晝借口說有些醉了,提前叫司機把他帶了回去。街燈遠去,化作眸子里流光。過年時,平城反而沒平時那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