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找自己八成是為了黎朔的事情,但還是摸不準黎蓮到底想說什么——難道她要甩一百萬到自己臉上叫自己離開黎朔嗎?可是他們又不是情侶關系?!岸嘀x您關心,我最近還好。”白露斟酌著回答,“黎朔在青春期,對他多點耐心也是應該的?!薄八罱荒玫奖K途团苋ギ旊姼傔x手了,你知道嗎?”白露汗顏:她能不知道嗎,還是她和黎朔說的。等等,黎蓮不會覺得是她帶壞了黎朔,所以來找她算賬的吧!還是坦白從寬吧“知道的?!卑茁冻姓J了,“我認識那個俱樂部老板的未婚妻,就和黎朔說了他們想邀請他來當選手的事情?!崩枭從樕闲θ莞睿骸岸嘀x。”本來準備引頸受戮的白露:“???”“之前他一天到晚干的那些兼職都發(fā)揮不出自己的優(yōu)勢,掙不到錢,除了讓他的簡歷漂亮一點外就是白白浪費時間?!崩枭徍瓤诳Х?,“讓他在外面吃點苦頭,挫挫銳氣也好。吃了苦,需要幫助了,就學會向大人低頭了?!边@種唯效率和結(jié)果至上的思維模式讓白露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難道這是什么成功的必要條件嗎有錢人的世界好冰冷!“其實,魏成治病的錢現(xiàn)在不需要黎朔再操心了?!卑茁犊戳搜劾枭彽哪樕f,“以黎朔的性格,吃了苦也未必會像您想的那樣服軟?!眲e人是不撞南墻不回頭,黎朔那個倔種是撞死在南墻也不回頭——白露深切地體會過這點?!芭叮课撼捎钟绣X了?”黎蓮還有些驚訝的樣子,稍微思索了下,“也好”省得黎朔老是為了魏成忙前忙后,看著心煩。過了一會后,黎蓮開口:“白小姐怎么不喝咖啡,不喜歡嗎?”“那倒沒有?!卑茁哆B忙端起來喝了一口。和預想里一樣又苦又酸搞得她差點沒控制住表情。不過她倒是知道,和x冰樂那種更大眾、更日常化的咖啡不一樣,有一部分人就是偏愛這種苦中帶酸的咖啡,豆子的價格也很高。只不過以她的鑒賞水平,實在品不出來什么“醇厚”和“果味”。“這次請你來這兒,確實是有件事想拜托你?!崩枭忀p輕嘆了口氣,“黎朔這個孩子,幾乎只聽你的話,實在叫人沒有辦法?!闭f著,她把一張支票夾在合同里,推給白露?!鞍仔〗?,這五千萬只是定金。你要是能說服黎朔回黎家,我可以給你母公司的股份,足夠保證你后半生衣食無憂。如果你做我的侄媳婦,并且管好黎朔,讓他和你認認真真跟我學怎么經(jīng)營和管理黎家,那么,除了你倆必須得有一個后代以外,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再過問?!闭f實話是懵的。她默默消化了幾秒后才明白黎蓮的意思——黎蓮意識到黎朔聽白露的,因此,黎家的未來明面上是交給了黎朔,但實際上是交給了白露,白露想怎么控制黎朔,她都可以不管。只為了家族的延續(xù)?白露想不明白,這是有皇位要繼承嗎好吧,黎朔說他姑姑每天坐直升機去吃飯,可能確實有錢到超乎她想象經(jīng)營了多年、付出了幾代人心血的家族企業(yè),交給外人可能確實不甘心。但還是很莫名其妙。她不知道黎家是做什么的,正如她不知道黎氏母公司股份的含金量有多少。黎蓮給的足夠多,但可惜的是碰上個金錢觀淳樸到“有吃有喝有住就行”、沒什么欲望和野心的白癡。以前,白露說黎朔自以為是,不愿意和黎蓮交流,但現(xiàn)在想來——自以為是的真的是黎朔嗎?她開始明白黎朔為什么不愿意回黎家了?!安缓靡馑?,黎女士,請容許我拒絕。”白露皺著眉,把合同推回去,“首先,我覺得黎朔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左右他的人生,而且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并不是什么特殊的關系。其次,我很佩服您,您是一位成功并且果斷的女性,但人的感情并不是數(shù)字一樣可以隨意操控和算計的東西,我覺得您這樣只會把黎朔越推越遠。”和她預想中不同,黎蓮倒沒有生氣,只是彎起嘴角看向她:“還有嗎?”有種被當作無理取鬧的小朋友的感覺。白露火上心頭,但反而冷靜下來了:“我承認,身份、財富、閱歷,我那一樣都比不上您。但是正因為我一無所有,所以我也不用被這些東西束縛住。有時候,看似是人在驅(qū)使地位和財富,但實際上仍舊是它們在驅(qū)使人,不是嗎?比起有錢的黎朔,我更希望他是自由的黎朔?!彼酒鹕韥恚骸拔疫€有課,告辭了?!鞭D(zhuǎn)身離開時,白露停頓了一下,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黎蓮?;它c妝的中年女性剪著利落的短發(fā),穿著灰色職業(yè)套裝,手上的帝王綠鐲子看起來就價值不菲,令她想到那位女皇帝。她那樣意氣風發(fā),白露卻從她眼里感覺到一些疲憊。“可能是作為小輩,是我天真且逾矩了吧?!卑茁墩f,“我也希望,您是自由的?!彼崎_目光,轉(zhuǎn)身離開,冷冽的寒風撲在臉上,推門而出的白露這才真的冷靜了下來,后知后覺地哀嚎一聲。啊啊啊剛剛我都說了些什么!好中二病??!她慢慢捂住臉。最要命的是,由于穿得太多,她起身時被桌子卡了一下,于是只能故作鎮(zhèn)定地看向黎蓮,結(jié)果腦子一熱說出來一番更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她已經(jīng)做好被黎蓮找一車面包人拉進車里綁架然后做掉拋尸的準備了!白露悲憤交加。管它什么寒性涼性,既然小命不保還養(yǎng)什么生,先喝杯加滿料的超大杯奶茶再死!黎蓮關了錄音筆,隨手擺到桌上。坐在隔壁位置上的男人壓低了帽檐,微微側(cè)過頭和她說話?!霸趺礃??黎總,我說有點意思吧?!崩枭徧羝鹨贿吤?,但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聽你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