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俞懷瑾正側著身捂著臉呆呆地盯著玻璃門:“極品大帥哥欸——”極品大帥哥和經理一起走出門后,面色沉重地站在街邊給自己哥哥發了幾條消息,平城初秋午后的陽光灑在他的肩上。【紀言:哥,我好像我在平城看到嫂子了。】【紀言:她身邊有個蠱惑她出軌孔雀搞人獸戀的外星人,你最好快點回來。】遠在美國的靠譜兄長很快回復。【紀寒:?】【紀寒:回去,再做個精神分裂的檢查。】后來紀寒常常感慨,要是當時自己沒把紀言當傻子,后面的一切也許就不會發生了。白露的研究生生涯在新的一周來臨時就正式開始了,國內外教學風格相差很大,她這幾天有點不適應。好在課程不是很多,她一有時間就去圖書館呆著,整理筆記和思路,試圖調整自己的學習方法。她這一周碰見了兩叁次林晝,兩個人見到了就會一起去食堂和圖書館。在學習時他也專注、安靜,兩個人互相把對方當空氣,即使坐在一起白露也沒覺得有什么不自在的。白露覺得和林晝聊天也是件很讓人舒服的事情,兩個人想法、偏好甚至閱讀習慣都出奇一致,談天談得盡興。“你說的那個版本我家里正好有,”白露談到自己喜歡的作家時語氣都是雀躍的,“明天我帶給你!”“好呀,那我把上次那本小說帶給姐姐。”少年語氣里也是藏不住的開心,半是因為感興趣,半是因為借書還書交流感想的話能和她名正言順呆在一起的時間變多了。白露還接到了宋景行打來的電話,他這次出差時間很長,說給白露買了很多禮物。白露心情不錯,嘴里哼著喜歡的曲子,騎著車準備先回趟自己的家把書拿了。這會兒正是幼兒園下午放學的時間,太虛園里都是牽著家長手的小朋友,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白露心里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自己騎車會撞到小孩,就從自行車上下來,把車停在路邊,準備坐在凳子上等別人先走。她很專注地試著回想戲劇的內容,以至于等人差不多走完了后去騎自行車的時候一不小心被腳踏板擦到了右邊的小腿,沁出了點血珠。“唔。”白露吃疼地皺了皺眉,剛想敷衍地用手擦擦了事,有人遞過來一包紙巾。“會感染的。”白露幾乎立刻就辨認出聲音的主人,她向說話的那個人看去,橘色的余暉從少年的背后照過來,刺得她眼睛一疼。黎朔在她條件反射揉眼睛的時候半蹲下了身子,抽出紙巾給她擦了擦小腿上的腳踝上的血跡,白露反應過來后收腿也不是不收腿也不是。紙巾被揉成一團,劃了個弧線進入了垃圾桶。黎朔看了眼她的自行車:“你的腳踏桿有點歪,騎車容易摔倒。”白露看了看,有點尷尬:“好像確實有點。”“我幫你調一下,很快。”穿著校服的少年蹲下來叁下五除二就把腳踏桿給弄正了,暖色的斜陽籠罩著他全身,顯得他整個人氣質柔和了不少。白露看著他投在自己腳邊的影子,問:“挺巧的。你剛下課嗎,怎么在這?”黎朔邊站起身來邊說:“不是巧合,是我每天都在這里等你。”“啊?”“有些話我想親口對你說。”黎朔朝她走了一步,手因為慌張死死抓住斜跨在肩上的書包的帶子,“謝謝你,還有抱歉,白露。”白露搖搖頭:“那時候是有點火大,現在我不已經怪你了。”“我寧愿你怪我。”黎朔又朝她走了一步,語氣急切,“你不生氣,是因為你一直把我當成小孩子!”“你的確是呀。”“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可以證明給你看的。”白露這時的理性顯得過于殘忍了:“真正的成年人是不需要向別人證明自己是成年人的。”黎朔被她說得心梗了一下,低下了點頭:“那天你離開后我想了很久,你罵得沒錯,我幼稚、自以為是、不考慮別人的感受。我已經聽你的建議和黎蓮好好聊了下,我和她現在都理解了對方的想法,她說會尊重我的決定。如果不是你,也許我還會固持己見,覺得她是見死不救暗地里埋怨她吧。謝謝你,真的。”聽他這么說,白露心里忽然產生了點異樣:原來她對別人的人生產生了正面的影響啊小時候課本上有什么“贈人玫瑰,手有余香”之類的提倡助人為樂的,她也真傻乎乎去學,但是當時烏家村的人都嫌棄她,她后邊就不怎么敢主動顯露自己的好意了。黎朔當面對她說的這番話,讓她覺得自己被肯定了,這種感到自己有了價值的時刻讓她不知道為什么有點想哭。“白露,我知道自己的不成熟傷害了你,但我也害怕如果自己不爭取就再也和你沒有一點可能了。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白露這段時間感覺自己在感情上已經夠混亂了,當下毫不猶豫地選擇故意唬他:“我是成年人了,成年人之間的感情是講究,呃,利益的。”“我知道。”黎朔很鎮定,“你想要我給你什么?”被問得愣了一下的白露這才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想過“談戀愛是為了什么”這個問題,在她看來談戀愛就是喜歡所以就談了,但這時候把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顯然只會起到反作用,于是她只能轉移話題。“你見過我男朋友了,他會一拳把你揍死的。”想起她男友那一米九幾的身高和露出的小臂上的扎實肌肉線條,黎朔也沒怯場,撩起短袖給她看了看自己胳膊:“我至少能挨兩拳。”雖然之前有發生過什么,但那時候白露完全不想看他,都沒發現黎朔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也是好像經常看到他打球來著。少年這會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從書包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