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該說出什么話。她站在那兒,突然間又開始背脊發涼,那種被什么人盯著的恐慌感像一條冰冷的蛇順著腳踝爬了上來,如同冰冷的牙尖抵著她的脖子。白露放下手機看了看四周,街邊的零零散散走過的幾個人要么成雙成對,要么低著頭邊走邊玩手機,根本沒有人在看她。
“露露?”宋景行沒聽見她的回復,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白露強裝鎮定:“沒事的,宋隊。我這邊還要一會兒,我一會兒自己回去就好。”
“好。你到家記得給我報個平安。”宋景行察覺到她的異常,但沒有追問。
嘴上說著要還要一會兒,但有些受到驚嚇的白露全然沒了繼續呆下去的心思。她回了清吧,借口說有事情要提前回去,就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
剛去樓上洗了個手回來的林晝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有些擔憂地問:“姐姐,你還好嗎?我送你回去吧。”
白露擺擺手婉拒了,看了眼時間,自己乘地鐵回去了。
到家將門反鎖后,她那種心里發毛的感覺稍微平息了一點。和宋景行說了一聲后,白露將背包放在客廳,跑去洗漱。暖洋洋的熱水讓她緊繃的神經放松了許多,心情好了不少。林晝發微信問她有沒有到家、現在有沒有感覺好點的時候,她回完消息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發表情包和他道謝。
這邊宋景行因為她突然的冷淡有些懊悔,另外一邊,沒有回宿舍而是去了自己家的林晝躺在床上,看著nv孩發來的表情包——一只可aiq版小兔子拿出兩束花,上邊有“謝謝”的字樣——漂亮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
他起身,漂亮的手指轉動密碼鎖,打開床頭柜邊的密碼箱。
里面只放了四本書。雖然被小心保存,但都有被反復過的痕跡。除了一本畫風有些與眾不同、名字叫《棲息地》的言情,其他三本作者名都是“白露”。在他的書架的暗格里還有同樣全新未拆封的四本,只用作收藏。
林晝盯著那個名字,伸手撫0時,他看到自己左手的手腕上那一顆他刻意點上去的、陌生的痣。
“白露,你早晚是我的。”他輕聲說。
毒蛇吐出了信子。
007有良黑店
第二天是周末,宋景行不用上班,兩個人約好了九點鐘一起去見孟道生。
孟道生此人相當傳奇。不像白露他們,孟道生祖上三代都是土生土長的羊都人,這些年家底來越來越豐厚,是羊都數一數二的富貴人家。羊都那塊兒,用外地人的話來說“有點封建迷信”。孟道生還在他媽肚子里的時候,他爺爺去問了個當地蠻有名的老道士該給這娃取個啥名,據他爺爺所說,老道長手那么一掐銅錢那么一拋,兩個人就把他名字定了。
爺爺腹誹這名字聽起來仙氣十足,結果真養出來半個小道士。
十三四歲的時候孟道生就對繼承家業就沒什么興趣,聽說了自己名字由來后p顛p顛跑去找那老道士,撲通一跪說師傅我也想學。據孟道生本人說,“師傅說他在我爺爺找上門的時候就知道我倆有緣,他那時候算出來自己即將駕鶴西去,就傾囊相授把壓箱底的全教我了。我現在還給他老人家常燒東西咧”。后來孟道生也去了平城讀大學,學的西醫,某天機緣巧合碰上了位坤道,過陣子就拜了師做了居士,讀完大學跑去山里的道觀呆了一陣子,出來后自己就開始做古董和餐飲生意,也幫人看看事看看風水啥的。
孟爺爺一開始氣個半si,后來看他確實有兩下子便自己勸自己調理好了心態:家族里有個g這行的也挺好的——不愧是血統純正的羊都人。
白露剛回國的時候恰好碰上孟爺爺大壽,孟道生帶了老多稀罕玩意兒回去給他祝壽,把人哄得開開心心的后才回了平城。他雖然在平城有個古董店,但實際上本人一個月在店的時間不超過三天,一般只有有人找他才過去。一傳十十傳百的,即使他報價高、只接熟人介紹的生意,也有好多人上門找他。
他和白露沒見過幾面,上一次還是四五年前。雖然兩個人有彼此的號碼,但其實不怎么熟悉。但孟道生和紀寒、宋景行三個人是發小,家里長輩也互相認識,之前關系一直很好。白露失眠嚴重的那段時間就是找孟道生幫忙開了藥方,喝了一段時間后,她的失眠就有所好轉了。只是后來太忙加上味道實在太大,沒能堅持喝下去。
這次回國白露特地給孟道生帶了謝禮,很大很沉一盒,用一個紅盒子裝著,放在了宋景行車里的后備箱。
孟道生的店離故g0ngb宋景行家離得還近,隔了一條街的某個四合院就是他自己住的地方,宋景行剛回國的時候去過一次,和白露坦言不知道孟道生怎么想的,一個人買個那么大地方。
三個人這次約著見面的地方是在孟道生的店里,白露抱著禮盒跟在宋景行后面,在一樓看店的小哥和他們打了個招呼,說孟道生在三樓的茶室等他們。
兩個人上了樓。三樓沒有門,做的是開放式,在樓梯上就聞得到藥香的味道。茶室裝修得古se古香,正中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