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清昱一本正經(jīng):“可以,不過不能去你點外賣的這家店,你說我那天盯著看很久,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那家店主是我家一個親戚,我之前不知道。”
“這可以算是家族企業(yè)?所以其實我談了個‘富婆’女朋友。”
鄭清昱搖頭,“小本生意而已。”
兩人相視一笑,陳嘉效沒計較鄭清昱沒回應(yīng)他的后半句調(diào)笑,替她把門拉著,好奇:“我看門店介紹,是連鎖店?”
“在臺城開了八家店,也可以在網(wǎng)上購買冷凍的生餛飩,不過這幾乎不掙錢,為了滿足老顧客需求而已。”
最后兩人跟著導(dǎo)航到一家離南苑稍遠(yuǎn)的“真真餛飩”,陳嘉效主動和她確認(rèn):“這家店主不知道你就是老板女兒吧?”
鄭清昱知道他故意打趣自己,沒搭腔,這讓陳嘉效有些悻悻,他站在菜單面前也不糾結(jié),點了給她點的套餐,快速結(jié)束點單。
鄭清昱本來要告訴他那晚餛飩她沒吃到,但最后也沒開口。
陳嘉效同樣沒問。
過了飯點,店里沒什么人,陳嘉效一個高個子,西裝革履在店里吃餛飩,挺格格不入的,鄭清昱都擔(dān)心他會吃不飽。
回去路上看到麥當(dāng)勞,鄭清昱問他要不要再來個漢堡。
陳嘉效失笑,“我吃不下了,你們家餛飩分量很多。”
他自然是要了大份。
“合你口味嗎?”鄭清昱故意這樣問的,陳嘉效做出個略微頭疼的表情,余光一瞥,譏諷他口味刁鉆什么都追求完美的人在抿嘴偷笑。
“很好吃。”陳嘉效沒什么表情,專注開車,認(rèn)真給出了最高評價。
回的陳嘉效那邊,那家“真真餛飩”離月亮灣又遠(yuǎn)了,方向盤不在自己手里,鄭清昱沒法。
她在家洗過澡了,倒頭就睡,等陳嘉效把事情處理完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枕頭上就一團毛茸茸長發(fā),眉頭一皺。
她還在感冒,也不怕憋死?
走過去俯身把人撈出來,鄭清昱果然睡得臉頰發(fā)燙,整顆頭都是紅的,陳嘉效拿手背反復(fù)探,確認(rèn)她是在被子里悶的,沒有再燒起來。
松了口氣,陳嘉效沉默盯著懷里一張?zhí)耢o睡顏,幾乎一天沒合上的眼有些澀,夜晚足夠安靜,耳畔全是有些刺的雜音,他因為耳鳴問題去看過醫(yī)生,說是以前耳機用太多了。
心底憑空升起一陣無能為力的傷感和無奈。
蔡蝶因為一份“餛飩外賣”敏感懷疑女兒有追求者,或者在她離婚之后瞞著父母在開始一段新戀愛,但鄭清昱沒承認(rèn),寧愿慌忙扯謊。
這三個月,鄭清昱也從來沒有以他女友的身份自居過。
忽然,鄭清昱悠悠睜開眼,兩人目光一接,誰也沒有先說話,陳嘉效也不驚詫,撥了撥她有些亂的碎發(fā),“醒了?”
“我今天睡太多了。”鄭清昱有些無奈。
“現(xiàn)在有感覺哪里不舒服嗎?”
他嗓音低沉柔和,羽毛一樣輕輕掃過心尖,鄭清昱輕易又要被他催眠,往后一掣,嘟囔道:“現(xiàn)在才想起來關(guān)心我……”
語氣埋怨意味十足,可偏偏不像在撒嬌,陳嘉效忽然壓上去,呼吸重一下,嘴唇卻是輕輕擦過她鎖骨,拂得鄭清昱發(fā)癢。
“我很擔(dān)心你,我覺得你不太愛惜自己。”
鄭清昱本來在笑,聽到他這句話,心臟跟著震了一下。陳嘉效的口吻很像老成無聊的同輩人在發(fā)號施令,字字句句充滿壓迫感,如果是別人,會讓鄭清昱抵觸他的自以為是,可她看到了他微微泛紅的眼角,語氣碎了一樣但依舊強硬。
她將頭偏向一側(cè),沒說話,一張臉上是平常的倔強清冷,有抹晦暗的情緒捉摸不定。
陳嘉效低頭嘆了口氣,有些后悔,“對不起,我不該指責(zé)你。”
說完,他低下頭吻去了她眼角泛光的碎淚,鄭清昱還是不肯看他,這讓陳嘉效的心隱隱作痛,頭腦亂糟糟的,不知道該怎么去愛她才好。
在此之前,他堅定認(rèn)為用自己的方式執(zhí)迷強勢下去才會得到她,可真正和她在一起,他忽然明白,其實或許她需要的只是一份理解,一個支持。
鄭清昱把臉扭過來,沒說什么,抬起手在他硬朗的線條上游走,很冷靜地開口:“我知道你是擔(dān)心我,像我爸媽一樣。”
陳嘉效很矛盾,痛苦吻上了她的手腕,忽然聽到她說:“你有這個資格,陳嘉效。”
心跳毫無預(yù)兆一頓,陳嘉效錯愕抬眼,看到她也在注視著自己:“我接受。我知道有很多人在愛我。”
陳嘉效呼吸都有點抖,在她頸窩里溫柔嚙吻,鄭清昱下頜被他鋒利短發(fā)磨得有些痛,脖子往后仰,不自覺逸出一聲嬌吟。
陳嘉效抬起頭去找她的唇,鄭清昱軟綿綿一拒,“我感冒了……”
說完,自己也有些心虛似的,明明剛才在南苑,兩人在危險地帶都忘情吻了五分鐘,不知道交換了多少口液。
于是,兩人不約而同笑起來,就是這一瞬,鄭清昱看著昏黃燈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