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哄睡著,方靜茜輕手輕腳回到房間,看到冼俊良還沒睡,平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不知道想什么。男人英俊清爽的臉在一隅燈光下格外柔情,暖光像太陽一樣曬到臉頰似的,方靜茜拐進浴室,往耳垂處抹了點香膏,若無其事走回去。
“小寶睡了?”冼俊良見她走過來,反應倒是很快,又或者他根本沒走神。
方靜茜心跳微急,柔柔應了一聲,“嗯,這幾天他都睡得可快了,半夜也不會醒。”
“你知道我今晚和誰吃飯嗎?”沒想過這個時間了,他還會撿起這個話頭,方靜茜有些奇怪,不明所以,“呂銘揚啊,你不是和我說過了。”
他每回外出應酬,方靜茜都沒問什么,他自己就會把時間、地點、人物全部交代清楚,老丈人和丈母娘都覺得現在男人能做到這一點的不多了,慶幸自己女兒嫁給這樣一個好男人。
冼俊良忽然坐起來了,這一下把方靜茜弄得有些緊張,先前那點旖旎心思不翼而飛,看來,他并不是在等她做那件事。
“我之前不是和你說,我們律所簽了一筆大合作,和bi汽車集團。”
以為是他工作上出了什么問題,方靜茜更忐忑了,不自覺抿緊嘴唇,整個人在床上盤腿坐得筆直,看出她的不安,冼俊良習以為常,無奈笑了,找到她有些冰涼的手揉了兩下。
“今晚他們o也在,陳嘉效,很厲害的一個人物,年紀輕輕就坐到集團高級管理層的位子了。我還沒來得及問老呂他倆怎么認識的。”
方靜茜聽得云里霧里,在一起這么多年,她一聽到冼俊良的說辭,就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這么簡單。
“然后呢?”
“后來我和他一起下樓,看到是清昱開車來接他。”冼俊良看了眼表情怔愣的妻子,聳了聳肩,“就是咱們認識的那個鄭清昱。”
方靜茜呆呆的,半天做不出反應,無意識屏氣將目光仔細在男人臉上巡回許久,什么都看不出來,才試探開口:“你的意思是,他們在交往嗎?”
“也許是,”冼俊良沖妻子展顏,“但也許不是。”
方靜茜有些訝異,半天說不出話,垂下眼眸,頭腦有些發沉,忽然感覺到有一雙臂膀溫柔攬自己入懷,似乎是聽到了一聲嘆息,“我和她的事,很久之前就和你說得很清楚了,當時我不希望你覺得我是因為在她那里受了挫折所以才和你在一起,同樣,現在我向你坦誠每一件事,也是不希望你胡思亂想。”
還是難受得掉了眼淚,方靜茜無聲擁緊這個給予她慢慢安全感的男人,即使結婚這么多年,她還是時常覺得這像場夢,她平凡的人生,是冼俊良給予她底氣和自信,帶她去領略不同世界的風采,就連她清貧的家庭,也是冼俊良毫無怨言一步步扶持起來的。
她知道這沒有愛不可能,但還是怕他只是單純履行丈夫的義務。
因為在別人那里有遺憾,所以才傾其所能對她好。
此刻在溫暖的懷抱里,想起那天鄭清昱說的話,方靜茜徹底打破了自己給自己預設的困境。
“但無論如何,清昱會和陳嘉效這種人在一起,確實出乎意料。”
方靜茜從他懷里起來,掙扎兩下,還是問了,“你是怕她受傷害嗎?”
冼俊良莞爾一笑,搖搖頭,“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管后果也要經歷,這一點,我一直很佩服她。”
“我也很佩服她,永遠有勇氣和熱情去愛。”
冼俊良也有些感慨,“是啊,當初大家都覺得她感情經歷單一有點可惜。可你看,其實人都是要經歷過才能知道什么是最適合自己的。她可以和初戀談很久,全心投入,也可以說結婚就結婚,該離就離,當斷則斷,活一場,好像就是來體驗的,說真的,我是個男人也不一定能做到她的瀟灑。”
方靜茜忽然取笑他一句,“可惜你就是不在她想體驗的范疇內,說到底,還是沒有緣分,你入不了人家的眼。”
冼俊良“哈”一聲笑,捉住她一把細腰攬住。耳畔熱烘烘的,有點癢,方靜茜止不住想躲,兩人鬧作一團,最后,冼俊良突然在她頸后印下一吻。
“是啊,我得謝你,不是你,說不定我現在還是一個人。所以說,我們兩個是天賜的緣分。”
心怦怦直跳,好像剛開始和這個男人談戀愛一樣,方靜茜小聲說:“誰要信你,這么多小姑娘圍著你轉,當初要不是我和你高中就認識,也沒有任何優勢。”
耳畔哼哼一笑直鉆心窩,方靜茜還在恍惚,肩膀就被人扳了過去,冼俊良狠狠撞了一下她額頭,“我聽你今晚說的話,好像是在可惜沒能多經歷幾段感情?你可別忘了,我也只談過一個女朋友呢,最后還把她變成老婆了。”
兩人對視片刻,方靜茜摸了摸他有些刺手的下巴,口不對心承認了。
“是啊,其實我也想像清昱那樣,結了婚也不是一輩子,說不定,有比你更適合我的男人。”
冼俊良也不惱,帶笑的眼尾多出一抹柔情隨意,壓低聲音:“那我是不是應該成全一下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