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就放人走了。
可后腳陳嘉效也要先離席,眾人就不干了,黃夢尋首先出聲調侃他:“人有家庭,你一個人也走這么早?”
陳嘉效眼尾帶笑,主動舉起酒杯,漫不經心地賠罪,胡綰目光直白打量他,說:“怕是也有人看得緊。”
一飲而盡,陳嘉效面不改色,說:“今天趕路確實是有點吃不消,家里那位看得緊,在樓下等著了,不好意思,下回我請客,請各位再好好喝一場。”
呂銘揚也和在座解釋了陳嘉效是一大早去外地,又趕回來吃這場飯的,大家都表示理解,并沒有不依不饒。
下樓的時候,陳嘉效冼俊良同乘一臺電梯,氣氛沉默,冼俊良知道這些人的脾性,傲慢、冷淡,最終自己開口打破僵局,“沒想到今晚在這兒能和陳總見面。”
陳嘉效這才開口,“以后有什么麻煩,還得拜托冼律師的團隊。”
兩人有說有笑走出酒樓,冼俊良好奇八卦了一句:“陳總也走這么早?”
“女朋友來接。”這句話稀疏平常,可從陳嘉效這種男人的口中說出來太詭異,冼俊良不禁多看了兩眼身邊這個英俊高冷的男人。
忽然,陳嘉效也扭臉看他,問:“冒昧問一下,冼律師是哪所大學出來的人才?”
“南大法律系。”冼俊良其實有點奇怪,陳嘉效怎么會對這個感興趣,但對方的履行似乎不是輕易可以探查的。
走出大門,陳嘉效目光尋找了一陣,很快看到那輛黑色沃爾沃,不禁發笑:好像他還是得繼續開她的車。
整頓飯下來,陳嘉效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疏離感,即使在煙酒氛圍里,一抹散漫也是永遠高人一等的輕狂,符合冼俊良對企業高管的刻板印象,但同時,只是坐在那里吸煙聆聽的陳嘉效身上也有一種不與世俗的冷淡,他形象英挺,眼神和五官一樣,是鋒銳的,可現在,冼俊良竟然看到他高雅皮囊掛有一抹笑意,在冷風中連輪廓也是柔和的。
緊接著,無意間往他方向一瞥,冼俊良看到車里那張清婉側臉,鄭清昱也剛好目視這邊,兩人毫無征兆對視了。
冼俊良難以描述內心的愕然,等陳嘉效走過去時,副駕車窗忽然降下來,鄭清昱主動頷首致意。
陳嘉效停在原地,沒有太多驚訝的表情,只是平靜回望冼俊良站立的方向,微微一笑。
冼俊良似乎是聽到鄭清昱說了句“高中同學”,陳嘉效再次朝他點了點頭,算是另一種認識。
坐鄭清昱開的車,陳嘉效莫名放松,她車技和人一樣,冷靜從容,戴了框架眼鏡,陳嘉效一直在側頭看她。
“沒見過?”
“你以前在圖書館的時候會戴眼鏡。”
鄭清昱想了想,說:“我近視不深,但開車的話還是戴上比較好。”
“冼俊良也和你們一起吃飯?”鄭清昱難得主動問他。
“呂銘揚是不是也是你高中同學?”
鄭清昱倒沒什么反應,“算是校友。”
旁邊半天沒動靜,鄭清昱以為他睡著了,等紅綠燈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陳嘉效目視前方,整個人躺在陰影里疏疏懶懶,明顯神游。也許是察覺到她停留過久的目光,陳嘉效忽然轉臉,微微一笑,“我見過冼俊良。”
所以剛知道他們是高中同學,他并不意外。
意外的是鄭清昱,她知道他這幾句別有深意,視線又在他那張喝過酒依舊清朗的臉上繼續逗留。
“大二跨年夜,我在桐松路看到你和他一起。”
桐松路離濱大有段距離,學校附近健身房人太多,陳嘉效寧愿徒步二十分鐘到遠一點的地方辦卡,那天回來的時候,遠遠看到熟悉的身影,而鄭清昱身邊不是劉近麟。
紅燈即將轉綠,是陳嘉效提醒了一聲,車內空氣重新流轉般,隨著車輪緩緩前進了。
一時間誰也沒再說話,陳嘉效也陷入回憶,剛才在包廂,第一眼他就認出冼俊良,說實話,當年覺得他和鄭清昱站一起,也比那個劉近麟要適配得多。
這么多年,冼俊良幾乎沒變。
當時遇到兩人,陳嘉效第一個想法是鄭清昱和劉近麟分手了,可明明兩天前還有人在商場偶遇他們。后來元旦假期第一天,陳嘉效又剛好碰到來濱大接鄭清昱出去的劉近麟。
陳嘉效不愿自欺欺人,那時候的確有想過也許鄭清昱是那種朝朝暮暮的“渣女”。她從不缺追求者,“藥學院”只是入不了她眼,所以被無情拒絕了。但冼俊良顯然比劉近麟條件更好,而且陳嘉效剛得知,他在離濱城上千公里外的地方上大學。
或許,他也心甘情愿做美女的備胎之一。
“當時我不知道他會突然來濱城,高中的時候,他是班長我是團支書,搭檔了叁年。他坐早班機到我的城市,只是為了當面告訴我,他一直喜歡我。當晚他又坐飛機回去了。”
結果擺在眼前,陳嘉效仍然無法辨清心中滋味,總有男人把追求她當作是赴湯蹈火,抱有一顆孤勇的決心,他并不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