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效忽然又很想點煙。
鄭清昱一點也不著急,好像她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和她平時工作生活圈毫無關聯的地界是無緣無故,反正等的人不是他一樣。
等陳嘉效完全在她面前停下,她微微避開他從未離開的目光,說:“我來還衣服。”
話剛說完,鄭清昱一口氣還沒完全吸納,所有感官跟著唇被狠狠堵住了。陳嘉效捧起她的臉,沒什么表情,卻在吻上她的一刻眉頭緊蹙,隨著送出去的一團熱氣閉上了眼睛,錯覺是自己的唇比較冰涼。鄭清昱被迫微微仰起臉,手下意識抬起來握到他手腕。
不斷拂過眼前的凌亂發絲,在一片令人發眩的昏沉里,鄭清昱隱約察覺到被溫柔撥開了。
鹿皮手套的質感有些硬,但是暖的,她整張臉都被包裹住一樣,口腔、肺很快就縈繞滿熟悉的清澄氣息。除了第一下,陳嘉效吻得并不兇,靠對方鼻息把彼此唇都含熱了,細致又專注地吮吸,鄭清昱不自覺把腦袋一偏,更加方便他深入糾纏,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他稍稍離開,冷空氣一襲,唇舌也有了發麻的感覺。
鄭清昱垂著眼,紅唇微張在小口呼吸平復,一顆心被風還亂,頑強跳動,陳嘉效摘下一只手套,輕撫她有點燙的臉頰,固執去找她的目光。
“好了嗎?消息也不回。”
這幾天,陳嘉效找不到她,以為自己被徹底拋棄。可就在他快要把自己也放棄的時刻,她又活生生站到了自己眼前。
鄭清昱眼角有些紅,額頭是涼的,在外面站太久的緣故,咬了咬剛才快被他吮破的唇角,輕聲問:“那件大衣你還要嗎?”說話同時指尖在他小臂內側肌膚不自覺使了點力,陳嘉效不動聲色凝視她許久,反客為主捉住她手,放到唇邊,低下頭對著掌心吐氣。
他抬眼看她,隔著一團白氣,干凈眉眼嶄新如少年,黑黢黢瞳仁的鋒芒又是成熟的野性張狂。
“吃飯了嗎?”
鄭清昱搖搖頭,屏住呼吸,為他盤踞在自己臉上不變的目光。
她后知后覺,這個男人一直是用這樣的視線將自己鎖住的。
路邊多了輛車,火未熄,一陣動靜,陳嘉效將鄭清昱手一牽,拉到自己身邊,對下來的人頷首致意:“周哥。”
車上下來叁個人,有男有女,包括為首西裝革履的男人都抑制不住訝異目光,鄭清昱聽到另外兩個人叫陳嘉效“陳總”。
“嘉效,剛忙完?”
陳嘉效應了一聲,轉臉對鄭清昱介紹:“這位是bi的ceo,”隨后又看向周非行,笑了笑,“跟著我喊您一聲哥,不知道周總介意嗎?”
周非行笑出聲,伴隨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忍不住多看了眼陳嘉效身邊高挑安靜的女人,鄭清昱儀態大方,不躲不閃一群人探究的目光,主動開口:“周總。”
“欸,嘉效喊我一聲哥,你就跟著他叫吧。”
陳嘉效莞爾,隨后聽到周非行對鄭清昱說:“耽誤你們幾分鐘時間,我有些話要和嘉效談。”
鄭清昱看了眼陳嘉效,他目光不在她身上,卻把手套都脫下來塞她手里,人往外走的時候不著痕跡用力捏了一下她掌心,她一抬頭,正好對上他黑也璀璨的一雙眼,淡然如水,鄭清昱看懂了里面低微的警示和懇求。
她站在原地,陳嘉效和周非行并非有意避開,可他們說什么,她也是一個字都沒聽清楚。
等扭頭看到周非行等人朝公司走去,鄭清昱還沒回神,眼前就罩下一個黑影,陳嘉效看著她光抓在手里的手套,皺了皺眉。
鄭清昱岔開話題,“你要開你的車嗎?”
最終是陳嘉效開著鄭清昱那輛沃爾沃去女下屬們提到的那家韓國餐廳,鄭清昱疑惑看他一眼,陳嘉效自得其所,替她把安全帶解了。
“她們說味道不錯,是臺城目前味道最正宗的,你嘗嘗是不是名副其實。”
下車后,鄭清昱看了眼隔壁大大的火鍋招牌,“吃火鍋行嗎?”
陳嘉效剛把車鎖好,眼中一閃而過幾分詫異,很快回答:“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說完,走上前和她并肩,自然而然找到那只微涼的手,鄭清昱沒掙開。
火鍋店人不算多,不用排位,兩人第一次在一起吃火鍋,鄭清昱點好后把平板遞過去,“我不知道你不吃什么,你再看著點吧。”
陳嘉效接過來看了,翻著翻著睨她一眼,“鴨血不吃嗎?”
鄭清昱端起服務員剛倒好的茶,挨到唇邊,不著急喝,只是想蒸汽暈到上面,漸漸找回些溫度。
“我不吃,你如果想吃可以點。”
陳嘉效略一挑眉,卻沒再有多余動作,打來響叫來服務員,鄭清昱問他:“你不吃?”
“你不吃的話就不點了,不過吃火鍋不吃鴨血的,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
唇沒有這么僵了,鄭清昱才抿口茶,嗓音一潤,清潤多:“我身邊也沒有人不吃的,其實也不是完全吃不了,就是不會特意去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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