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鬧得太慘烈私下一直有傳聞兩人的兒子一直和母親生活,和這樣一個父親關系并不好,所以陳霆民才拼命再想要一個兒子。
不得不說,父子倆還是很相像的,現在醫院介紹墻上陳霆民的照片還是年輕時拍的,眉眼、輪廓和陳嘉效太像,而且兩個男人都是北方血統的高身材,氣質凜然迷人,眾人忽然覺得書記風流債多又亂客觀上有說得過去的理由,主觀上她們也不會明目張膽評價什么,只是女同志只是在心里默默告誡自己這種太帥的男人看看就行,找來做老公和自殺沒什么兩樣。
所以對于書記第一次露面的英俊迷人的兒子,她們也僅僅停留在看看,客氣稱贊兩句的距離。
但還是有人開起玩笑,直接問陳霆民:“書記,您是不是快能做爺爺了呀?”
陳霆民哭笑不得,擺手道:“我不急這個,你們現在年輕人想法和我們不一樣了,主要看你們的。”
大家都夸他思想開明。
其實陳霆民哪里看不出這些年輕單身姑娘的心思,如果不是先見過廳長千金了,陳霆民覺得和她們開開玩笑也無可厚非,反正他知道陳嘉效眼光不是一般挑剔,一般人也駕馭不了他。
活動開始四十分鐘后,李欣琴一臉無奈和同事說:“就是不接啊,這都打多少個了?”
“微信語音呢?”
“號碼都打爆了都沒動靜,還微信呢。”
有人神情擔憂,“不會出什么事吧?還是和書記知會一聲吧。”
大家也都怕禍及自身,李欣琴拿著手機走過去,沖陳嘉效笑了笑,把陳霆民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鄭清昱聯系不上,微信、電話都沒有回應。”
陳霆民臉色也微微一變,反復確定:“她沒說不來吧?”
“沒說啊,我們昨天下班前還聊到這件事。”
陳霆民沉吟片刻,立馬變成平時臨危不懼指揮的做派,“這樣,有沒有知道她家地址的,實在不行翻一下個人信息,或者她父母的電話。哦對了,她老公你們認識嗎?”
李欣琴苦笑:“書記,人家上個月離婚了。”
“這樣啊……”陳霆民的確不知道這件事,畢竟太隱私了,鄭清昱又才從外地培訓回來沒多久,這段時間他還沒和她有過太多交流,聽李欣琴說這個消息,有點汗顏,生怕別人覺得他不關心員工的個人生活狀態。
這時又有一個一直在聯系鄭清昱的老師走過來,臉色凝重,“不會出什么事吧,之前也沒聽見她和她老公有什么大的矛盾,這突然就離婚了……”
經她這么一提醒,眾人這才真正有點惶恐,女人太容易為情所困了,他們都認為婚姻失敗對女人是致命打擊。
“快快,繼續打電話,同時想辦法聯系上她家人。”陳霆民搓了搓手,肉眼可見的緊張,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悄悄告訴李欣琴先不要聲張,總不能因為一個人暫時聯系不上就暫停今天的活動。
李欣琴點點頭,舒了口氣,對陳霆民說:“還好今天書記你在。”
陳霆民伸出手碰了碰她肩頭,遞過去一記鼓勵安慰的眼神。
局面穩定住了,陳霆民回過神來卻發現陳嘉效不見了,老同事立馬出聲幫忙解釋:“人家和一群朋友來的,自然是以那邊為主場。”
陳霆民表面上平和認可理解,其實早火冒叁丈了,氣的是陳嘉效根本沒把他這個老子放眼里,要走招呼都不打一聲。
天有點陰,早上出現過一陣金光,躲在厚厚云層后面,給人春天已經來臨的錯覺,只是始終綻放不徹底,接近中午的時候徹底暗下去,又開始紛紛揚揚落雪,此刻路面已經積攢了一層薄冰,車輪飛碾而過,塵泥混著雪霜高高飛濺開,下的另一場雪。
郊區沒什么車,賓利速度很快,留下兩道蜿蜒清晰痕跡,絕塵而去。
馬路上的足跡很快就被雪重新覆蓋。
陳嘉效直抵月亮灣,鄭清昱的電話沒關機,但如她同事說的那樣,沒有任何回應。一路上,陳嘉效心臟跳得很快,筋肉緊繃到某一個時刻不自覺抽動,總覺得風雪太大,怎么拂都拂不盡,有點置身北方的感覺,無論他怎么聚精會神,還是覺得視野模糊。
兩部電梯一直停在高層,陳嘉效猛拍控制鍵盤,轉身跑進安全通道,空曠幽靜的每一層樓被粗重急促的呼吸填滿,他步子輕盈又快,感控燈都趕不及。
一口氣跑八層樓,陳嘉效肌肉漲得發酸,額間飆起一層汗霧,一手撐門框上,指腹快速精準輸密碼,一次正確,從胸口漫上一口腥氣。
他鞋都沒換闖進去,像法外狂徒。
家里窗簾緊閉,光線昏暗,和外面的陰雪天十分相宜。一進門跟著灌進來一陣清涼的風到玄關,室內沒有任何溫度似的,陳嘉效腦子轟然炸開,緊接著他跑到客廳,又頓時感受到一陣輕柔暖風,瞬息就融化了他眉峰積攢的一點雪。
下一秒,他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鄭清昱。
她身上沒換家居服,蜷縮在那里幾乎看不見,一條大大的毛毯填滿整個沙發,卻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