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昱一覺酣睡到第二天接近中午,醒來看到時間心漏跳一拍,沒第一時間想起今天是周六。她下意識伸手探進被子另一邊,涼涼的,不知道陳嘉效起來多久了。
腰還是酸,比昨晚睡前的酸重感更明顯,小腹甚至有些墜脹,直到底下猝不及防涌出一股暖流,鄭清昱渾身一緊,觸電般從跳下床。掀開被子一看,一團鮮紅,她皺了皺眉,覺得有些棘手,已經開始煩躁了。
門是這個時候被打開的,陳嘉效一身休閑服,進門就看到她站在原地發愣,叫了她一聲,“醒了?”
鄭清昱無聲抬眼看過去,不用說話,陳嘉效走進來的時候也看到了。
“對不起,我等下會洗。”鄭清昱少有難堪的時刻,像住酒店一樣,覺得自己經血臟了人家的床是件太糟糕的事,她會多支付清潔費。
但陳嘉效應該不會要,而且現在的情況是她完全可以動手。
“你經期提前了?”陳嘉效當下有些心悸,反復確認昨晚幾次到他幫她洗完澡都是沒有任何異樣的。
她的生理期他了熟于心。
他走到她身邊,從她攥得有點泛白的指尖里把被角拿過來,說:“你先去洗漱。”說完把被子攤開放下了,從她身邊走過去。
鄭清昱想說什么,又突然想起來自己下半身什么都沒穿,內褲也肯定廢了,她不常來這邊,就算來,也絕不是這種時間,所以這里肯定沒有衛生巾。
她根本不敢動,怕血滴到地板上,腿心夾得有點緊,就在這時,陳嘉效回來了,手里多了一包粉和一條浴巾,沒理會鄭清昱驚異的目光,邊走邊翻看,“沒過期,你先用,如果不合適等會再出去買?!?
空氣安靜一瞬,陳嘉效看了眼她拘謹的下半身,一言不發把浴巾裹上去,站直身體時順勢將人打橫抱起來,鄭清昱像受驚的小鹿,素凈的眼難得睜得有點大,他悠哉一笑,“少讓我干點活吧?!?
忘了現在已經將近中午,鄭清昱以為是窗外第一縷清晨的光在他干凈清爽的臉上,躁動不安了許久的心漸漸趨于平穩,無聲攏緊了他脖子,盯著他喉結旁邊一小團紅點有些出神。
“你這里怎么有這個?”
她看著他眼睛問的,應該不是錯覺,陳嘉效冷笑一聲,一張俊臉上是讓人討厭不起來的輕蔑狂妄。
“這個牌子很小眾?!编嵡尻虐寻b揉在手里,半天沒打開,陳嘉效似乎看不下去她制造噪音,微微皺眉扯過去,嗓音和昨天夜里一樣,“我在月亮灣替你拆過一次快遞,里面全是這個牌子的衛生巾?!?
鄭清昱想起來了。有一次她太久沒去月亮灣,快遞摞成山,剛好他在,順手就幫她拆了。
“可我后來發現,你其實每次用的牌子都不同?”陳嘉效是真的有點困惑,或許女孩子就是這樣吧,不像男人用什么就用到死了,太沒情趣。
鄭清昱忽然踮腳在他光滑的下頜印下一吻。
然后撤遠一點,腦袋微微歪著在他眼前。陳嘉效面無表情扣著她往前,鄭清昱下意識做了個抗拒的動作,沒用,炙熱的吻隨清澄氣息滾滾而來。
鄭清昱含含糊糊告訴他自己剛起床,陳嘉效專注做自己的事,指腹在她曾經長淋巴結的地方畫圈圈,漸漸的,鄭清昱軟成一灘水。
“所以那時候為什么買這么多這個?”不得不換氣的時候,陳嘉效抵著她額頭問。
“有個朋友,研發醫用衛生巾?!编嵡尻藕髞韺W會用了棉條,但有一次好久拔不出來,最近又用回衛生巾,沒固定的牌子。
兩人耳鬢廝磨,浴室里氣溫已經攀升。
“后來為什么不支持她了?!?
“因為鬧掰了?!闭f完,鄭清昱自己笑起來,被他吮得有點艷的唇揚起一個大大弧度,表情也沒有垮。
陳嘉效用力掐了一下她腰,深吸口氣,嗓音是啞的,“你故意的?!?
后來他出去了,刷牙的時候,牙膏清新苦涼的味道喚醒他吻她時的心跳,鄭清昱抬頭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那些隱約的痕跡昭然若揭提醒昨晚的荒唐。
換上他準備好的衣褲,鄭清昱把臟的洗起來,走出去想用洗衣機,看到他也剛好在那里,床單泡在里面。
“先放著,回頭一起脫水,去吃點東西?!?
陳嘉效大早上熬了粥,粥底是有當歸、人參清新藥味的雞湯,喝了小腹暖暖的,鄭清昱有點上癮,問他還有沒有雞湯。陳嘉效單純給她盛了碗湯,問她這周末有什么打算。
鄭清昱回答不上來,本來她應該在家里呆著辦公的。
“等會兒去醫院看看?”
鄭清昱一時聽不懂他說什么,茫然抬頭,陳嘉效用很認真的口吻說:“你這次生理期提前了七天,還是去看看比較好,我怕是昨晚……”
話沒說完,陳嘉效皺了皺眉頭,捻了捻在桌底的指腹。
鄭清昱心口莫名一陣松快,鮮少有在一個非專業人員面前無奈又好笑的優越感,“提前七天很正常,不是總提前。嗯,我的身體自己清楚,還是分得清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