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低聲嘀咕:“我這不是關心清昱嗎,這班上的,比臨床還累。再說了,醫院這么多人,誰能保證消息一點都不外傳,這么多張嘴呢,他憑什么懷疑到清昱頭上。”蔡蝶本來也是這樣想的,可她覺得,女兒和自己這個當媽的分享吐槽單位的事是合情合理,總沒有閨女不信任親媽的吧?可對著她做婆婆的,又另當別論了,你康禮美憑什么覺得我家鄭清昱一定要和你說醫院的八卦。而且看鄭清昱今晚的樣子,是一點說的意思都沒有,蔡蝶還失望呢,埋怨就是因為多了你們兩個公婆,在自己家還要拘束的。好在厲成鋒沒有這個時候裝啞巴,蔡蝶面上才收斂了。“你回來怎么都不提前說一聲?”飯桌上四雙眼睛同時看向鄭清昱,鄭清昱沒抬頭也能感受到這一群目光,又和厲成風心照不宣望向了對方。作為丈夫,她最親密的枕邊人,也是在開飯前和四個家長一起得知鄭清昱回來的消息。實際上,他連鄭清昱之前幾天去了哪里都不知道,或者說,壓根不確定她是否還在臺城。是今天回來商量一家人出去吃飯,蔡蝶嘴閑不住,抱怨鄭清昱那個大學舍友結婚匆匆忙忙的,估計是奉子成婚,厲成鋒才知道鄭清昱大老遠飛去濱城了。他一時半會兒沒說話,蔡蝶機敏瞥他一眼,又說:“哎呀,她倆大學關系好,畢業那會兒就約定好的,彼此結婚一定要到現場,這不,又正好趕上真真休假。”厲成鋒當然知道岳母明里暗里給鄭清昱“洗白”,解釋她匆忙離開沒給自己父母接風洗塵這件事。“不過你應該沒見過她大學那幫朋友吧?”他這個岳母,和鄭清昱是完全相反的兩類人,精明勁就寫在臉上,做生意起家的,對誰都笑臉相迎,看起來親和隨性,不經意就把話題岔開了。“沒有。”厲成鋒如實回答,他甚至連梁意意這個名字都陌生。蔡蝶這個時候自然而然反將一軍,遺憾嘆氣:“是你們當初沒辦婚禮,不然她那幫舍友也得天南海北飛來這邊參加你們的婚宴。”雖然都過去快叁年了,想起這件事蔡蝶還是心里有氣,不明白兩人為什么不辦婚宴,又不是缺這點錢,一輩子就這么一回,這么重要的日子,給今后留個念想也不錯啊。就這點,蔡蝶少有的和鄭清昱險些起爭執。“事發突然,從接到通知到我落地也就五個小時。”康禮美覺得自己應該在親家面前說些什么,“再匆忙,發消息總有時間,讓成鋒去機場接你一下,比自己打車要省事呢。”“我怕他在忙,剛出差回來肯定一堆事。”其實鄭清昱根本不知道厲成鋒也是今天回來。在鄭清昱說話時,她和厲成鋒都看著對方,似乎有一股無形中的默契在,落在其他人眼里,都覺得夫妻倆都不是那種一昧索取、無理取鬧的人,兩個小年輕在夫妻關系里能彼此考慮,實在難得,蔡蝶滿眼欣慰,卻只敢在心里想想:自己什么時候能抱上外孫。只有老鄭始終沒說話,在旁邊抱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藏都藏不住。等人都走了,蔡蝶立馬黑臉質問他為什么要破壞氣氛。老鄭一肚子話,可想來想去,鄭清昱其實也沒說什么,而且吃飯前小夫妻在樓上,厲成鋒跑前跑后,他們都察覺得到,剛才走的時候,厲成鋒和鄭清昱還竊竊私語,和平日根本沒差別,老鄭決定忍一下,心底其實也是抱著微薄的希冀,也許兩人只是吵架了,這次分開冷靜過后,又和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