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點。”
黃夢尋笑意不減,眸光卻無聲無息暗下去了,“有沒有人和你說過,和你這樣的人坐在一起吃頓飯,會被憋壞。”說完,怕引起什么誤會似的,急忙調侃:“我是說,你和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好像不太一樣,因為今晚沒有熟悉的人在嗎?”
“我和您共同的交集,一個是呂銘揚,一個是陳嘉效,”鄭清昱不回避對面的目光,接著說:“黃小姐其實要獲得我的聯系方式,并不是什么值得深究的疑題。”
“鄭小姐還真是……”黃夢尋將香檳插回冰桶里,似乎斟酌了一下,才開口:“和我了解到一模一樣的。”
高檔餐廳里靜悄悄的,除了輕盈飄揚的小提琴演奏聲,所有人都在克制人性地進行一頓性價比不高的晚餐。
“不過呂銘揚又是怎么知道我的電話?我和他并不算熟悉。”
黃夢尋彎了彎嘴角,“所以你怎么肯定,不是另一個人讓我能這么順利約到你?”
鄭清昱往嘴里送了塊水果,幾乎沒有咀嚼痕跡,是絕對擁有良好家教的女生,這一點裝不出來。
過了將近叁十秒,她不動聲色開口:“陳嘉效嗎?他不會。”
“哦?”黃夢尋饒有意味挑了挑平整濃密的眉,淺淡笑意不減,卻慢慢放下了酒杯,摩挲有時。
冰霧都被揩去了,低溫滲進血液里,黃夢尋望著對面的女人,不受控制有些走神。
“你很了解他。”
鄭清昱沒說話,心口莫名涌上一股強勁氣流,隨之席卷而來的熟悉又痛苦的感覺,隱隱約約,捉摸不定,鄭清昱深吸口氣,不愿回憶。
就在她也放下手里的刀叉時,忽然聽到黃夢尋輕快笑出聲,“我的意思是,前段時間因為媒體的捕風捉影讓你受到了一些沒必要的傷害,也許嘉效也希望我能親自和你見一面。”
鄭清昱靜靜凝視那張在昏暗燈光里輪廓分明的臉,有些人,身處再惡劣的環境里也能脫穎而出,上帝永遠在為她創造角度,黃夢尋也許就是它最得意的寵兒。
十幾年了,雖然今晚是她們第一次近距離面對面,可鄭清昱對這張天賜的臉再熟悉不過,只是對黃夢尋這個真實的人,總有幾分陌生感。
遙遠的校園論壇照片已經模糊了,清晰涌入腦海里是專業大炮的高清圖,在處處故意制造浪漫幽靜氛圍的餐廳里,鄭清昱突感一陣被命運擊倒束手無措的無力。
“我想說的是,他不會因為那件事就隨意出賣我的信息,至少,不會不征求我的意見。”
黃夢尋覺得自己有些敏感,卻也直言不諱了,微微一笑,“鄭小姐用詞未免有些鋒利?”她似乎提起一口氣,又緩緩釋放出去了,“沒錯,號碼是我找呂銘揚獲得的,你要知道他想知道什么都不是難事。”
“你是不是好奇我和他究竟是什么關系?”
鄭清昱的確沒有任何迫切想要探究的破綻,她這個人總是冷冷淡淡,對一切都不感興趣一樣,黃夢尋毫不在意,聳聳肩開始切牛排,比起剛才口吻輕快許多,“你比我小,我直接叫你清昱不介意吧?”
“您隨意。”鄭清昱回神,心不在焉應了一句。
“不過我這次約你出來,的確是出于歉意。上次我和嘉效被拍,說到底原因在我,那些狗仔聽說我和呂銘揚分手的消息后其實跟了我有段時間,你知道,我沒這么大權力趕他們走,身不由己。那晚我喝了點酒,一時疏忽才會引發后來的事。對你,我一直很愧疚,對嘉效也是,給他造成了不少麻煩。于情于理,我都應該向你們表達歉意。”
鄭清昱腦子里突然亂糟糟的,一時不知道該回應她哪句話。
“我看得出來,嘉效很在意你。”
一句話,一棒子打醒鄭清昱一樣,她還是記起那天在家星暈倒前刺骨的痛感,像無數簽子扎進心臟,聽力跟著朦朧的視線變弱了。
“其實,你們相遇的時機真的很不對,不是嗎?
鄭清昱猛地抬頭,盯著沒有什么異動的黃夢尋,藏在桌布下的手控制不住在抖。
黃夢尋靜靜審視她的表現似的,慢條斯理搖曳起了酒杯,嫣紅晶瑩的唇微微一動,“就是不知道,要是早十七年認識嘉效,那時候你會喜歡他,還是周盡霖?”
空氣似乎都凝住了,鄭清昱全身發僵坐在原地,兩人不動聲色對視良久,鄭清昱的確比黃夢尋想象的還要能忍。
可最后還是鄭清昱主動打破了沉默,“你到底知道什么?”
黃夢尋彎了彎嘴角,一抹玩味的笑,“和你道歉算是這頓飯的目的之一,不過我想,在我猶豫是否要親自和你見面的同時,你也糾結到底要不要主動找我。”
“因為這個世界上知道周盡霖從小到大成長經歷的人只有陳嘉效還有我。”
鄭清昱是眼皮先支撐不住,沉重掉下里眨個不停,可她還是那個挺拔的姿勢,永遠不會失態。
“不過我想,你在知道陳嘉效和周盡霖相識十幾年后的真相后,應該不會殘忍到讓一個正在愛你的男人去成全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