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打的就是你!”
陳嘉效咬牙擠出一句,再次抬起手臂,這一次他把人松開了,自己身形都一晃,陳霆民整個人重重飛出去,往后趔趄幾步撞到了昂貴的花瓶。
劈里啪啦一陣響,柏橙匆匆趕下來,正好看到老板倉皇而逃的背影,余光里陳嘉效彎下腰把陳霆民托起來,拳拳到肉。
“??!”柏橙驚聲尖叫,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跑過去大喊:“嘉效,住手!他是你父親??!”
陳霆民腦袋歪著,表情痛苦猙獰,這樣下去,是真的會被他自己兒子打死的。
柏橙害怕極了,等靠近時也被陳嘉效可怖的氣場嚇到不可靠近。
陳嘉效兩只手臂漲紅,眉壓得很低,眼底一片混濁,語氣低沉又鋒利,“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把鄭清昱從這件事擇出去,讓她一清二白、干干凈凈和你劃清界限?!?
聞言,迷迷糊糊的陳霆民和清醒的柏橙不約而同一怔。
陳嘉效整個人化身一團黑色風暴,一字一句陰沉開口:“我是她男人。收起你他媽那些骯臟的念頭,不管你明不明白我現在在說什么,陳霆民,我會讓你玩完?!?
他目光漠然掃射過陳霆民徒然變色的臉,松開手,毫無觸動看他跌坐在一地碎片里,“我沒你這樣的父親。”說完轉臉看到神情驚慌又震驚的柏橙。
同那道晦暗凜人的視線一觸,柏橙發白的嘴唇顫動兩下,默默后退兩步。陳嘉效卻好似全然沒在意她,踏過一地狼藉,柏橙原本以為他是要繞出去,卻看到他停在原地,彎腰拿起了擺在角落的高爾夫球桿。
似乎意識到什么,柏橙轉身就要走,背后徒然多出一股駭人力量扼住了她的脖頸,只一秒她觸電驚魂似地尖叫出聲。
想到蔣然的話、鄭清昱遭遇的一切,來的一路,陳嘉效車速飆頂,殺人的心都有。
他第一時間猜想是柏橙找的那些人去對鄭清昱施暴,她怕自己女主人的地位受到威脅,就要鄭清昱身敗名裂。
摁在柏橙脖子上的那只手背上青筋暴起,陳嘉效心肺在炸破邊緣,胸口一直在苦痛,真的想要掐死這個惡毒的女人。
陳嘉效眼眶被猩紅侵染,同時深深地自責懊悔,恨透又羞恥于那些讓她遭遇這一切無妄之災的人渣和他有關系。
他輕而易舉把人拽回來,面對柏橙那張楚楚動人的臉無動于衷,狠狠把人一推,摸出根煙肆無忌憚點上。
惶恐到極點的柏橙小心翼翼觀察男人表情,發現他并沒有下一步舉動。
陳嘉效偏頭捏著煙頭狠狠吸了一口,下一秒,雙手掄起球桿,柏橙眼睛睜大,以為他要砸死自己,腳下一絆,臉直直朝一地零碎倒去。
“啊!”她痛得撕心裂肺,雙手顫顫巍巍摸上瞬間被浸紅的臉,哀嚎:“陳老師……陳老師救我!”
陳嘉效冷漠看著,只是眉頭一動,覺得也許不夠,鄭清昱被她派去的人打到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知道她該有多痛。
可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無所欲為的,這個時候,他更不能出事,不然鄭清昱怎么辦?
“你……你到底要怎么樣?你是瘋了!”陳霆民吊著一口氣,一股恐懼和絕望從心底透上來,最后虛弱開口:“我不知道你和鄭清昱……”
陳嘉效隨手扔掉球桿,沒理會陳霆民,在柏橙面前蹲下,牙根咬碎:“你找人把鄭清昱往死里弄,”一開口,柏橙臉色就徹底僵硬了,無意識亂喃:“你這么知道……”然后又胡亂搖頭,極力否認,“不是……我沒有!”
陳霆民一臉不可置信,身子一垮,徹底閉上了眼,沉沉嘆出一口氣。
陳嘉效黑眸里的鬼火肆虐,沉聲警告她:“你最好祈禱她沒事,要是她有任何意外,我一樣可以弄死你?!?
一團小小身影奔下來,看到眼前這一幕,立馬嚇哭了,“爸爸媽媽……”
陳嘉效視若無睹,頭也不回走了。一直躲在角落的阿姨確認人走遠了,才跑出來心驚膽戰想要打120,心里感慨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見到。
兒子竟然對老子動手。
陳嘉效的賓利開到月亮灣,遠遠看到蔣然靠在車邊抽煙。
這個時間,千家萬戶都已經安然入眠了,可世界上每一個時刻都有人清醒,心靈和血液在躁動。
等人走近,蔣然直接把手里的煙盒和打火機拋過去,陳嘉效穩穩接住了,沒開口就聽到李然哂笑:“自己動手,我這會兒就不跟你客氣了,本來就應該是你做弟弟的效勞。”
陳嘉效心頭沉重,目光定在蔣然身上,他外面套了件夾克,倒看不出有哪里異樣,可這種天氣,哪用得著穿外套。
“人沒事,片子也拍了,就是肯定得難受一陣子,醫生也建議住院,但是她不想,我就給送回來了?!?
李然只字未提自己的傷,仍心有余悸,慶幸又后怕。慶幸他沒離開太遠,后怕那些人喪心病狂對鄭清昱進行更嚴重的傷害。
陳嘉效下意識抬頭看向了沉寂夜色里的某一樓棟,身體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