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向來只相信自己,好東西,自然是配陳書記這樣的大人物?!?
陳霆民這幾十年,阿諛奉承的話聽多了,可誰又會嫌呢?等哪天真是撅著個馬屁都沒人來拍,那才是死到臨頭。老板動作很快又給陳霆民續上一支煙,兩人把裝潢高雅的客廳搞得烏煙瘴氣,聊起醫院最近的項目,陳霆民抖抖煙灰,淡淡開口:“從海市新上來的那個女人,想搞大改革,真當我陳霆民死了。”
他們醫院弄來個女人當新院長,這事老板也密切關注了,新官上任叁把火,新院長要洗牌的心示威的心昭然若揭,他是聽到風聲才趕緊來這一趟。不管怎么樣,陳霆民的實權還是無人可動搖的,雖然這個風口他還丑聞纏身,可老板覺得這根本沒有什么,陳霆民這都叁婚了,不還是在高位穩穩當當的。
“書記,怪我多一句嘴,您有沒有想過,這個時候你出事,對誰最有利?”
陳霆民大剌剌躺在沙發上,吞云吐霧的,斜睨過去一眼,“還用你提醒我?老子這幾十年白干了?!?
老板一怔,隨即有些尷尬干笑兩聲,“是是是……”
出事到現在,陳霆民穩如泰山,此刻棱角依舊鋒利的臉上露出幾分不屑,語氣輕飄飄的,“顯而易見的事,姓柳的想用這個就把我拉下馬,我看她不是精明,而是腦子有問題。”
他眼風一掃,老板立馬狗腿捧著煙灰缸到他面前。陳霆民不緊不慢用力摁滅煙頭,眼神漸漸陰沉,“她不就仗著醫院女人多嗎,手敢伸到我管轄的教學部去,找死。”
老板一臉淫笑對陳霆民低語什么,兩人不約而同笑了,陳霆民抬手捋了捋依舊茂密的頭發,小幅度活動脖子,天生一副抗老的皮囊還是有幾分瀟灑的。
“姓柳的估計早就月經失調了,就她那個樣子,主動送到我嘴邊我都吃不下?!?
說完,眼睛一瞇,若有所思想了一陣,眉頭一挑,伸手拿了茶杯在手摩挲,忽然笑了:“說不定,我還得謝這個老女人?!?
這話讓老板聽得有些一頭霧水,默默觀察陳霆民表情,只見他嘴邊掛有一抹自得又幽深的笑,“老張你在等訂單,我其實也在等一樣東西。”
“哦?還有什么東西這么不識趣,還要陳書記等?”
陳霆民笑而不語,漫不經心轉著指間的婚戒,目光卻是落在那壺上等茶葉,過了一會兒意味深長喃出一句:“好東西都是需要等的,越是危急時刻,越有可能收獲意想不到的驚喜。”
老板點頭附和,反復觀察陳霆民表情,最后湊過去壓低聲音問了句,“那個姓鄭的女人,我也有印象。”
陳霆民眼珠一轉,是個不辨情緒的表情,老板被盯得發毛,笑笑正要退回去,肩頭突然被人鎖住。
陳霆民和他哥倆好一樣,摟著他一字一句說:“老張你,真是個狐貍精啊!”
整個客廳響徹陳霆民洪亮的笑聲,老板后背起了一層汗,暗自松了口氣。
“我和陳書記這么多年交情了,這點眼力見總是有的。這鄭清昱,無論是模樣還是身材,那都是可以去當明星的?!?
陳霆民捻了顆藍莓吃,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叩著褲腿,略顯遺憾吟出一句:“美人都是刺多的,不小心點吃,會被卡死?!?
最后一個字陳霆民咬重音調,心頭沒來由一陣窩火。
鄭清昱剛來醫院的時候,上上下下都知道消化科招進來個大美女,陳霆民巡查科室的時候第一眼就注意到鄭清昱了,這樣一個人,他的確不可能無動于衷。可沒多久鄭清昱就調去了教學部,這其中緣故,陳霆民是最能直接了解的。
她新婚老公能驚動大領導親自跟醫院這邊協商調崗的事,陳霆民那時候就知道鄭清昱背景不簡單,只能收斂心思,略覺遺憾而已。
之后鄭清昱天天在他眼皮下工作,他有心為難過人,可鄭清昱這個人,總一副冷淡喪氣的樣子,沒有脾氣和情緒一樣,他一次也沒看過她委屈落淚,或者和其他人一樣抱他大腿,挺無趣的。
可今年初,聽聞鄭清昱離婚了,她又天天在面前,陳霆民邪念再起。雖然現在還沒查清楚是誰吃了豹子膽拿他開刀,但對于這樁“丑聞”,陳霆民本人倒是挺享受其中的。
他認定沒有哪個女人這樣還能無動于衷,就是鄭清昱也不可能,可她已經離婚了,無依無靠,在教學部又樹了這么多敵,這個時候,她就只能和他站在同一陣線。
面對天降的緋聞,鄭清昱肯定是措手不及的,陳霆民認為她一定會聯系自己,她一個小小職工,這個也只能聽候領導指示。
這一點,即使過了一天,在鄭清昱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的情況下,陳霆民還是十分堅信自己的想法。
她頂多再撐兩天。
他是高高在上的掌權者,什么沒見過?有權有地位就有底氣。可鄭清昱不一樣,她一個女人,陳霆民不信她心智能強大到面對醫院各種閑言碎語和各色各樣的目光還能無動于衷的地步。
想到那張冷冷清清,一喝酒就染上幾分嫵媚的臉,比例完美高挑靚麗的身段,陳霆民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