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陳嘉效的心上被鑿出個血洞,被震驚、茫然、酸澀種種情緒狠狠撼住,無法想象她受過怎樣的傷害,或許已經經受不起哪怕一點摧殘。她其實多渴望一份真誠、可靠,也值得付出的愛。
鄭清昱把電腦放到一邊,想了想,對他說:“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說,今天有人送我花了,送到原樂樓?!?
陳嘉效在克制,但喉頭還是不自覺浮動兩下,總是風平浪靜的五官某一處動了一下,沉默聆聽。
聽完,鄭清昱也只是靜靜看著他,兩人足足無言十幾秒,最后陳嘉效覺得自己應該作出什么反應,眼睛看向旁邊笑了一下,但喉頭還是發酸,微微張開的唇又抿住了,放在沙發上的手不自覺握緊了,隱隱發顫,眉頭并沒有舒展。
鄭清昱看在眼底,忽然問他:“你和我說是為了什么?”沒等陳嘉效回答,她又說:“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我不想讓你誤會,因為這種誤會完全沒有存在的意義,我們的感情不應該被這些人和事影響,你說呢?”
陳嘉效一句話沒說,忽然俯下身摟緊她,像回到剛開始,不知道該怎么愛她、擁有她、抓住她。
唯有緊緊抱住她,企圖讓她感受到自己全心全意只為一個人跳動的心。
他抱得實在太緊,鄭清昱在他肩頭仰起臉,卻恍恍惚惚放松下來,這才開始回味他和那位女士的“緣分”。
她知道,不是胡綰,也會有別人,陳霆民自以為是拿捏著對陳嘉效人生大事有決定權的權杖,他做領導發號施令慣了,沒有被人拒絕過,忤逆、反抗他的,他只會不斷咄咄逼人、強硬馴化,絕不會讓自己的威嚴受到質疑。
那點不可捉摸的傷感一閃而過。
鄭清昱難過的是,他愿意放下那些芥蒂和齟齬去和年邁的長輩共進一頓晚餐,但對方是設了一場局把他的真心燒殆了。
她摸摸他慢慢干了的短發,“你爺爺奶奶是不是也知道這件事?”
“是,他們都知道,以為我著想的名義?!标惣涡Оl現自己在她這里,那些戾氣也漸漸疲軟了,嗅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馨香,原諒了一切。
“不過我后來想通了,他們常年不和我生活,又怎么會知道我的想法和狀態?!币苍S陳霆民隨便哄騙他們一句“你們孫子也有這方面意向只是工作忙”,老人家嘛,就關心則亂了。
陳嘉效的一顆心為她的懂而深深悸動。
“其實你還沒有聽我把話聽完,他送花給我之后,我明確告訴他,自己有男友了。”
陳嘉效偏頭吻了吻她發頂,“你有再多的追求者都正常不過,那是他們的事情,我無法干涉,好好珍惜你才是我需要專注的?!?
鄭清昱不知道被他哪個字擊中了,輕輕從他懷里掙出來,指尖撫上他光滑的下巴,低聲說:“我很開心,我們都能坦誠地面對彼此。”
陳嘉效凝視她有時,目光柔和又直白,情不自禁低頭找到她的唇,碰了一下,稍稍離開一點,撥開一縷碎發,征詢她的意見。
兩人呼吸交纏,其實弄得鄭清昱敏感的肌膚有點癢,她彎了彎嘴角,眼中那片清亮波澤也跟著浮動,但故意什么都不說,在他大掌箍緊中的腰肢往后仰,不知怎么的,問出一個很幼稚蒼白的問題:
“那你呢?陳嘉效的女朋友是誰?”
在陳嘉效眼里,她像個俏皮無賴的小朋友,看似大膽,其實自己都意識不到地想把自己藏起來。
他不讓她有任何把自己藏起來的余地,小臂猛一收力,把人困在自己懷里方寸之間,鄭清昱毫無保留把目光交給他,心跳得快要頂破胸口了。
她很久沒有這么“矯情”。
陳嘉效抵著她額頭低低地笑,語氣溫柔:“鄭清昱,我愛的人是鄭清昱?!?
他念自己的名字,讓鄭清昱有種荒誕不羈的動容,她伸手摟緊他脖子,出賣她內心倉皇不安在悄無聲息蠕動的指尖一點點靜下來了,在他輕柔如水的吻一點點掠過她的額頭、鼻尖、臉頰時閉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投入和他獨處親密的時刻。
他的唇貼著她的,喃喃問:“工作還做嗎?”
被他仔仔細細探過的地方一顫又一顫,鄭清昱身體軟到無力,主動含住他一半的唇,咽下一口津液,細細的聲響在兩人之間變得無垠,陳嘉效偏頭裹住她香軟的唇舌,一手扣住她腦袋,一手時輕時重揉著發漲的乳房,緊促粗重的呼吸如浪打在耳畔,催發心跳,鄭清昱揪住他浴袍的領子,緊閉著一片黑暗的眼前也五彩紛呈,唇角都要發僵,但他溫柔蠻橫的在口腔里糾纏不休,又讓人覺得骨頭蕩過一陣陣酥軟,手腳發虛,卻在綿長深沉的鉤吻里想要緊緊纏繞住他勁瘦的軀體。
盛不住的津液溢出來,鄭清昱不自覺細細地喘出聲,大腦混沌不堪,陳嘉效也快缺氧了,在某一瞬間吮出爆裂聲,重重吸了口氣,拖著她臀把人抱到自己腿上。
一陣天旋地轉,鄭清昱睜開迷離的眼,捧著他臉頰吻,陳嘉效完全把她睡裙撩到鎖骨下,埋頭進去,啜吻一陣。
兩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