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掌心覆到他手上,翻過來撓了撓,沒說什么,陳嘉效在開車不能分心,眼睛看著前面,不動聲色把她手指一分,又翻回去,兩人就變成了十指緊扣。
“那我去接你。”
“可能會很晚。”鄭清昱沒答應也沒拒絕。
陳嘉效這才無奈一笑,“就算不是為了陪你過生日,我也不可能放心你應酬完大半夜的一個人回家。”
鄭清昱側目凝視他線條分明的側臉,眨眼的頻率漸漸變慢了,嘴角的一抹笑意也變得有些混沌。
聽說她這天不能在家吃飯,蔡蝶也是失落至極,除了鄭清昱在濱城上學那幾年,她每一歲生日家里都會幫她置辦,就算以前家里條件不好,鄭清昱也總能吃上蛋糕,配上一碗熱乎乎的餛飩。后來上小學,鄭清昱帶同學回家過生日,蔡蝶和老鄭也總會用心張羅、接待,她外出上大學那幾年,蔡蝶總覺得真真生日這天家里格外冷清,心里空落落的,原本以為鄭清昱回來工作就好了,可后來她成家了、有單位身不由己的事情忙,蔡蝶才真切感悟到當初那個粉嫩嫩的小人兒已經長大了。
陳嘉效接到鄭清昱真的已經很晚了,人一上車,撲面而來的酒氣,陳嘉效就知道她喝了不少。
鄭清昱難得提出要求,“我想去喝糖水。”
倒沒責備,陳嘉效知道她的身不由己,就是怕她像上回喝了酒再吹風頭又疼,只是猶豫了一會兒,鄭清昱頭一歪,表達不滿,“今天是我生日哎,想喝碗糖水都不行嘛,陳總?”
聽她陰陽怪氣的,陳嘉效有些無奈,幫她把安全帶一扣,抬手撥了撥她粘在臉頰的碎發,她肌膚有點燙,他指尖警惕多停留了一會兒,鄭清昱忽然湊過去,兩人眼前同時變暗。
鄭清昱眼睛明亮如星,里頭浮動的點點碎光讓她多出幾分清純的嫵媚,一呼一吸都是她身上氣味的甜和酒清冽的苦,陳嘉效黑哞變得晦澀,眼皮一垂,又是赤裸旺盛的的欲望,垂眸盯著她紅艷水嫩的唇,睫毛動了幾下,一邊尋找她的目光一邊試探低下去觸碰,鄭清昱悄悄躲開一些,在陳嘉效開始輕喘的時候。
“這樣你不會被測出來酒駕吧?”
陳嘉效嗤笑一聲,抬起手扣住她腦袋,把人往前送定住,這一次嚴絲合縫貼上了兩片儼然的唇。鄭清昱順從張開齒關,請君入甕,覺得自己才是要被他的氣息淹沒了。
陳嘉效本來就沒系安全帶,越過中控臺,雙手捧起她臉,吻得很深,忘情汲取,舌頭攪動出聲響,鄭清昱腿軟心麻,不經意就咽下一大口不分彼此的津液,不然就要溢出來了,顫顫握住了他手腕,覺得他是故意的,為了報復她剛才那句話。
吻到背后汗涔涔,陳嘉效退出來抵著她額頭親昵吐氣廝磨,鄭清昱把迷蒙的眼一睜,覺得他滿眼戲謔,真的有一瞬間,錯覺他噴出來的氣息也全是自己的味道。
“喝什么糖水?”
鄭清昱緩了一會兒,扭頭看了眼已經坐回去又一本正經的男人,晃了剎那的神。
“去臺高后面那條巷子的糖水鋪好不好?”
陳嘉效有些詫異,他知道那家老糖水鋪開了很多年,很多外校的人也會特意去吃,可能是因為他本身對甜品沒什么興趣,沒關注過那家店。
但她想去,他就往那邊開了。
已經過了晚修結束高峰期,陳嘉效把車停在前門,下了車兩人慢悠悠往后門繞,還是有不少學生學到這個時候,叁叁兩兩出來覓食。
陳嘉效察覺到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臉上,特意等了一下,才低頭看過去。
鄭清昱就等著他視線撞上來一樣,笑了笑:“我在想,你穿上這身校服是什么樣子?”
陳嘉效關注點不同,總覺得她比他這個臺高人還了解這所學校。
臺高的校服款式確實二十年都沒變過。
“以前經常來這邊嗎?”
二中離這邊不遠,陳嘉效記得那時候經常看到穿二中校服的女生喜歡來這邊吃宵夜,那時候托管班一個學長就是這樣談到二中女朋友的,他那人看起來風流浪蕩,誰都想不到他安安穩穩談了幾年,大學畢業就結婚了。
不知不覺的,陳嘉效開始幻想,也許他和鄭清昱十幾年前在這座城市有無數個擦肩而過的時刻。
“其實我來參加過臺高的入學考試,但沒考上,學校就說我也可以去國際部,但那要扛錢,我們家那時候沒法承擔。”
陳嘉效很震驚,腳步漸漸慢下來,但鄭清昱神色淡然,遺憾與釋懷的界限模糊,目光投入夜幕下沉靜的校園,“考試的時候偏頭痛發作了,連考試都沒完成。”說完,笑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調侃:你也見過我無法自控的狼狽樣。
原本陳嘉效想問,她為什么需要額外參加臺高的入學考試,但聽完她的話,他發現自己的好奇心消失了,沒說什么,只是將相扣的手緊纏起來。
真正到了那條美食巷子,才發現里面別有洞天,清一色穿校服的少男少女恢復活力,熱火朝天聊考試題、游戲、八卦,鄭清昱和陳嘉效還站著等了一會兒才有座位可以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