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可就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已經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了一樣。或許是這段揚帆的到來,讓他的世界有了光明,讓他忘記了自己本來就身處于黑暗。那是一個高爾夫球桿,對于蔣玉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東西了。又或者不只是高爾夫,燃燒殆盡的香煙,一地的碎玻璃……折磨人的方式太多了,不單單只是這一種不是嘛。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氣讓人光著膀子站在雪地里,或者是將一個半大點的小孩。待在滿是野獸的森林里讓他自生自滅,又或者是關在一個黑漆漆的籠子里面,伸出手抓住的有可能是一只饑腸轆轆的蛇,也有可能是一只長相奇怪的不知名生物。蔣玉剛開始的時候也會嚇的尖叫,嚇得雙腿發軟,連逃跑都忘記了,即使膽子再大,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孩子。可是這樣事情多了,慢慢得他尖叫的次數也少了,隨著年紀的增長,他漸漸的明白了。蔣施輝并不會真的讓他死去,畢竟他答應過那個人,但是不意味著他會好好的對他。男人很享受蔣玉在極度的害怕時候,露出的那雙驚恐的眼神,和無助的淚水。在有幾次蔣玉被折磨得想要自殺,結束這些非人的折磨的時候。是蔣施輝抓住他的頭發惡狠狠的說到:“你以為你死去這些就能結束嘛,或者你是想要換一個人來承受這些是嘛,這些都是你應得的懲罰,是你必須承受的一切。”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再也沒有有自殺的想法了,這些痛苦由他來承受就好。明明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切,短短幾個月的幸福時光,就已經讓他遺忘了自己前二十幾年的生活了。鏡頭一轉,原本還是規規矩矩得跪在地上的蔣玉,已經連跪著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通過男人微弱的呼吸起伏中判斷男人還活著,蔣施輝丟掉早已經血跡斑斑的高爾夫球桿。管家熟練得遞上熱毛巾給他擦手,就連擦掉的毛巾也被他無情得扔到了蔣玉的臉上。“擦擦干凈,別頂著一張小花臉嚇到人家小姑娘。”蔣玉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原本已經癱軟在雙側的雙手,突然緊緊的握住男人的手。“爸爸,求……求你,別動她。”蔣玉心急如焚,就連說話都語無倫次了起來。“瞧瞧,著什么急啊,看看你的樣子。”蔣施輝只覺得蔣玉著急的模樣好笑,明明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卻還有閑心關心別人。“上次看那女孩,那眼睛可真漂亮,漂亮得想要將它毀掉。”蔣玉越聽越心驚,強撐著雙手想要站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落在潔白的地板上,跟碎掉的玻璃渣,和因為擦傷留下的血跡融為一體。“爸爸你還記得你答應了的事情嘛。”蔣施輝眉頭一皺,眼神逐漸兇橫起來:“怎么,現在膽子大到都敢提醒我做事了嘛。”蔣玉聽完里面地下頭:“兒子不敢,只是怕爸爸到時候后悔。”長時間的壓抑生活和一直在父親的威嚴下成長,讓他跟反抗二字沒有任何關系,或許在很久以前有嘗試反抗過。但是無數次的失敗和更加劇烈的懲罰,讓他已經失去了對父親威嚴的挑戰。今天他已經一次又一次的挑起了父親的怒火,就連他自己都已經驚訝自己行為舉動。蔣施輝收起架在一旁的攝像頭,抓拍了幾張蔣玉被毆打,和因為疼痛而不得不匍匐在地上的照片。“放心,那孩子我不會動她,只是她的眼睛讓我想起了太多的事情而已。”說完抓著蔣玉的頭發,讓他的頭被迫的往后仰,露出他那精致的臉龐。蔣玉其實更像蔣施輝一點,雖然本身的氣質不像父親,如果說蔣玉是塊溫玉,蔣施輝就像是一團保不住的火。但是那張臉卻實打實的像極了父親,建模一般的臉蛋,閃耀的像是在發光,更別提那挺拔的身高,完全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蔣施輝大拇指摩擦著蔣的臉蛋,陷入了無盡的回憶里喃喃說道:“你要是有半點像她,也不必遭受這些罪了。”聽到這里,蔣玉只覺得可笑。剛想要說話,就被樓上的風鈴聲給打斷,蔣施輝好像也聽到了聲音,手上的動作完全凍結,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像是生怕聽錯了一樣,呆呆的在原地,直到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才瘋狂的跑上樓。是她回來了嘛,是她終于回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