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
當我男朋友。
譚言松看向葉承翰,對方的神se有些緊張。
或許葉承翰沒有察覺,自己究竟對譚言松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他讓譚言松再次相信,幸福也許真的存在。
他的每一個選擇,都有譚言松的存在,選擇了和對方一樣的大學;修了一樣的科系;走過一樣的上學路,他的生活處處充滿了譚言松的影子,卻又堅強自立,不依附任何社會眼光,步伐穩(wěn)定而堅定。
葉承翰的未來里,一直都有譚言松的位子,盡管所有的狀態(tài)懸而未定,他仍不屈不饒地規(guī)劃著可能的未來。
現(xiàn)在他的愿望很簡單,僅僅是要求譚言松當他的男朋友。
我想讓你幸福。秀雅的字t。
葉承翰,請你當我的男朋友。
潔白的情書自過去翩然而至。
譚言松獨自坐在書桌前寫下的信,現(xiàn)在由他親自遞到對方手里。
葉承翰接過紙條,咧開嘴,笑得b外頭的yan光還要燦爛。
譚言松的目光穿越回過去,和跪在廁所磁磚地上的自己相望。
不要哭。
你值得幸福。
葉承翰其實并不了解譚言松。
他看著現(xiàn)任男朋友被慫恿上臺,在爵士鼓前坐定,拿鼓bang的姿勢有些生疏卻十分jg準,右腳協(xié)調(diào)地一下下試踩著大鼓。
低沉的鼓音在他的x腔激起強烈的共振。
他茫了,像是一口氣shot掉一排威士忌,感官在節(jié)奏中支離破碎後又重組。
4/4拍,80bp,是偏抒情的搖滾樂,和他的心跳所差無幾的拍數(shù)。
他知道譚言松曾經(jīng)有打過鼓,但不知道打起鼓來是什麼樣子,不就是敲敲鼓面嘛,能有什麼特別的?
他錯了,大錯特錯。
譚言松的右手在hihat以「茲茲茲茲、茲茲茲茲」的頻率敲擊,他能看見對方右腳膝蓋在鼓架後因踩踏大鼓若隱若現(xiàn),拍點落在第小節(jié)的第一拍,和第二小節(jié)的第前兩拍。
頭微側向左側,略微凌亂的發(fā)絲之後,是噙著笑的唇,那張唇,在今晨輕拂過他吐出的氣息,掀起浪cha0。
葉承翰想,也許站著溺斃就是現(xiàn)在的感覺。
他想不起譚言松是怎麼被學弟妹發(fā)現(xiàn),又是怎麼被拉上臺的。
他只記得他們在下課後,偶然經(jīng)過禮堂,譚言松扯扯他的衣角,說這里就是他大學偷偷打過鼓的地方。
為什麼是偷偷?葉承翰來不及問出口,對方就往禮堂里頭走去。
禮堂內(nèi)成排的窗戶,皆鑲了彩繪玻璃,向晚的夕yan已經(jīng)非常稀薄,穿透過玻璃,卻仍染上些許se彩,他望向譚言松走在前頭的背影,有種跟著走進對方青春里的錯覺。
他跟著走,走著,在不算寬廣的臺階停下腳步。
學長!是學長!譚學長!
他聽見高亢的叫喚聲,順著源頭望去,兩個b他大些的學生,正興高采烈地朝譚言松奔去,不久便將人團團圍住,而後者瞇起眼,含蓄地笑著說了一些話。
兩人又聒噪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將所有話語傾瀉在階梯上,慢慢地流到葉承翰腳邊。
那是誰?其中一個穿著短版t恤的nv生,手指著他的方向問。
譚言松的目光像一支凌厲的箭,擦過nv生的指尖,朝他s過來,卻在他眼前化成一灘月光,潑灑一地。
男朋友。譚言松不好意思地回道,竟有一絲靦腆。
啊!nv生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尖叫,摀著嘴,臉b當事人還紅,眼眶以r0u眼可見的速度脹紅。
眼看氣氛就要變了樣,一旁戴著銀se耳環(huán)的男生,一言不發(fā)地走向前,輕輕給了譚言松一個點水般的擁抱,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譚言松朝他點了點頭。
葉承翰在兩人分離的下一秒,就用身子不動聲se地遮擋在兩人之間,那男生淡淡看了他一眼,眼里沒有挑釁,甚至有點英雄惜英雄的意味。
nv生的眼睛紅紅的,她說今天本來要練團,但鼓手上吐下瀉,染上急x腸病毒,臨時請假去掛點滴了。
她一雙大眼睛滿懷期待地眨了眨,問譚言松能不能幫他們代打一下。
譚言松起初以沒有鼓bang婉拒,不料男生轉(zhuǎn)身就從背包里掏出一雙。
然後,然後他男朋友現(xiàn)在就在臺上了。
葉承翰和譚言松的視線交會,他看見對方朝他g起私密的笑,像是傾訴一樁只有他們知道的秘密,低聲呢喃的回音回蕩在記憶構筑的校園中,他悸動於譚言松的笑靨,盡管總夾雜著苦澀。
年少的悸動,是譚言松的低笑聲,像是一顆石子投進中心,泛起一圈圈漣漪。
從里到外,由過往,及今日,連成一線。
葉承翰緊握著線的一端,深怕一松手對方就再也找不到他。
他當然也曾有怨懟,曾感到委屈,但只要一想到譚言松蜷縮在沙發(fā)上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