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悅松開陳璟淮時嘴唇已然染了一絲鮮血,她的兩只眼睛瞪得圓圓的,一雙柳葉細眉倒豎,紅著小臉氣沖沖地看著他。
陳璟淮把射滿濃精的避孕套打結丟進垃圾桶,慢條斯理地洗了洗手,把手指塞進她嘴里,摸著她的虎牙說:“長這兩顆牙是用來咬人的對吧?”
李楚悅沒說話,又朝著他手指上咬了一大口。
陳璟淮的手指被她咬出了一圈紅紅的牙印,上面沾滿了她亮晶晶的口水。
“不咬了?”陳璟淮擦了擦手上的口水,挑眉看著她。
李楚悅嗯了一聲。
“那還跟我走嗎?”陳璟淮問。
李楚悅小臉冷著,也不說話,只是向他伸出兩條細細的胳膊。
陳璟淮心頭氣一下消了大半。
她嘴硬的時候能把他煩死,但識趣的模樣卻又實在討喜。
他伸手將她摟進懷里,扯著她的臉蛋問:“剛他媽咬完我就要我抱你?你怎么好意思的?”
李楚悅咬唇猶豫了一會兒,仰起下巴,湊到他脖頸間用舌尖輕輕舔了舔被她咬破皮的傷口,小聲道歉:“對不起……”
陳璟淮的語氣和目光瞬間柔和了下來,親昵地吻著她的脖頸,溫聲問:“先把衣服穿上,一會兒到我那里洗澡。”
李楚悅指著衛生間的地面,眨著眼睛看他:“這里臟了,怎么辦……”
“我處理。”
“好。”李楚悅點點頭。
“就等著我說這句呢?”
李楚悅沖他笑了一下,她確實是在等他說這句話,剛才她累得幾乎虛脫,現在是一點也不想再收拾地面了。
陳璟淮揉揉她的頭發,“穿衣服吧。”
李楚悅把衣服一件件穿好,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然后小心打開一條門縫,朝病房里看了看。
“醒了嗎?”陳璟淮收拾好地面后,把拖把放回了原位。
“沒有。”李楚悅推開門走了出去。
陳璟淮也跟著出去了,“那你媽睡眠質量還可以。”
李楚悅拿起外套披在了身上,邊穿邊說:“她睡前輸的那瓶液體里有安眠成分。”
“所以你剛才慌什么?”
李楚悅慢悠悠地說:“我不裝成很慌的樣子,你剛才會那么輕易就結束嗎?”
陳璟淮手指夾著一枚安全套,道:“我們現在也可以繼續。”
李楚悅臉色變了變,“不用了。”她小跑著出去把護士叫了過來守著李麗萍,之后就和陳璟淮一起離開了病房。
從住院部大樓出來,外面刺骨的冷空氣凍得李楚悅哆嗦了一下,她拉起衣服上的帽子頂到了頭上,蓋住了大半張臉,踩著小碎步飛速到了車邊。
因為嫌手冷,她的兩只手始終在羽絨服兜里插著,站在車邊干瞪眼。
“你這矯情勁兒是真不小。”陳璟淮滿臉嫌棄地替她拉開了車門。
“謝謝陳璟淮。”
李楚悅說完,飛速上車,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陳璟淮:“……”
用完就丟,和拔屌無情那模樣有一拼。
上車后,陳璟淮把暖氣調到最大,開車離開了醫院。
李楚悅現在身上黏黏膩膩的,很難受,只想趕緊去洗澡。
康寧醫院是座半療養院性質的醫院,在北洲市郊區,離陳璟淮住的酈景苑差不多四十公里,開車回去也得不少時候。
路上,李楚悅困得不行,把座椅調低,蜷在上邊睡了過去。
駕駛座上的陳璟淮余光始終在關注著她,看她睡著了,怕她著涼,于是騰出一只手脫了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她身上。
凌晨一點北洲市郊的公路很安靜,公路兩側的路燈散發著冷白色的光,綠化帶里的小葉黃楊結了一層白霜,在燈光照耀下反射出亮晶晶的光。
冬天的北洲晚上九點以后地面會漸漸升騰起白霧,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太陽出來了才會漸漸散去。
由于視線受阻,陳璟淮把車速放慢到了五十。他今天開的是那輛奔馳glc,開到外環的時候,車子后方傳來了一陣嗡嗡的跑車聲浪,由于有霧氣,從后視鏡里只能看到跑車的遠光燈。
半分鐘后,叁輛五顏六色的跑車才出現在了后視鏡里。
跑車的速度很快,隨著行進,幾輛跑車排氣管的聲越來越大。看見陳璟淮的車后,幾輛跑車不耐煩地狂閃車燈,示意陳璟淮給他們讓車道。
看陳璟淮不打算讓,幾輛跑車明顯不高興,一輛跟在他后邊,另外兩輛和他并排,齊齊按響喇叭,故意別他的車,挑釁味兒十足。
此起彼伏的刺耳鳴笛聲把熟睡的李楚悅吵醒了,陳璟淮的臉色冷了下來。
“我們還沒有到家嘛,這幾輛車好吵……”李楚悅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因為睡眠被打斷語氣變得格外委屈。
陳璟淮摸了摸她的臉安撫她,然后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與此同時,正在被窩里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