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面發來的那句帶著刺兒的話,李楚悅心里有些慌。她知道陳璟淮會不高興,但送肖武圍巾是她之前就已經答應了的事,她不會僅僅因為陳璟淮不高興就改變自己的處事原則。
肖武看李楚悅臉色不太好,說道:“楚悅,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先去處理,我自己再看看或者我們改天再約就好。”
李楚悅收起了手機,“不用,我的事回頭處理就行。”
她今天是和肖武約好了的,中途丟下他會很不禮貌。
陳璟淮已經不高興了,她不能再惹得同學心里不舒服,這種把感情和人際關系同時搞雜的事性價比太低了。
于是接下來兩人在商場轉了轉,李楚悅幫肖武挑好禮物后已經是中午,肖武說請她吃飯,但李楚悅拒絕了。
肖武只好笑笑,問她:“我能問一下剛才那個人和你是什么關系嗎?”
李楚悅拿出了應付她的室友們的說辭:“他是我表哥。”
“表哥嗎?那剛才怎么不去打招呼呢?”肖武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隱秘的質問。
李楚悅勉強笑了一下,“那個……有些事不太方便說,我先回醫院了,我媽還在等我,有時間再見吧。”
“行。”
回到醫院,李楚悅一整個下午都在捧著手機發呆,她無數次想給陳璟淮發消息,但是又不知道發什么好。
不管是和肖武出現在商場的原因,還是為什么會送他圍巾,她都已經和陳璟淮解釋清楚了。
如果再就這兩件事去給他發消息會顯得她過分在意他,她不想這樣。
她現在已經意識到了陳璟淮對她的不同,但她不能確定他到底是什么態度什么想法,自己這樣上趕著去解釋、去貼上去的行為就好像是打撲克牌,剛開局,對方只是出了對3,她就直接拋出了王炸。
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贏牌,這種行為就和把弱點暴露給對方沒什么區別,會讓她很沒有安全感,并且最后大概率也會輸得很慘。
一把注定要輸的牌,李楚悅是不會玩的。同樣,一場沒有結果的感情,不如就不要開始,因為她的籌碼很少,她輸不起。
晚上,ne酒吧
陳璟淮一個人坐在卡座上喝酒,中間幾個打扮時尚的女孩過來要聯系方式都被他拒絕了。
“這是咋了?自己在這兒郁悶。”韋蓉拿著杯酒坐到了陳璟淮旁邊。
“沒事。”陳璟淮點了根煙,問道:“你不是在醫院?”
趙允城也在康寧醫院住院,韋蓉這些天一直在醫院照顧他。
“這不是今晚上秦世來了,他點名要我去唱幾首歌,我就從醫院回來了。”
韋蓉說的秦世是北洲市市長家的公子,韋蓉是個八面玲瓏的人,背后雖說有陳璟淮,但市長公子、局長公子這樣的人物她照樣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正說話間,一個染著紅毛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
“淮哥。”紅毛來到了陳璟淮身邊,笑著說:“剛才秦哥聽人說您今晚上也在,讓我請您過去喝一杯,還有蓉老板,秦哥早就在樓上等您過去唱歌兒呢。”
秦世和陳璟淮一向互相看不上,陳璟淮覺得秦世蠢,秦世覺得陳璟淮裝。
圈里都知道ne酒吧背后的靠山是陳璟淮,秦世讓ne的老板韋蓉去陪唱,明擺著是在挑釁陳璟淮。
擱平時陳璟淮根本不會搭理秦世,但今天心情不好,竟然有點想去看看他要作什么妖。
他往酒杯里撣了撣煙灰,對紅毛道:“你去跟秦世說,十萬以下的酒我不喝。”
樓上,包間。
“秦哥,他說十萬以下的酒不喝。”
紅毛站在沙發前,沙發上坐著秦世和一個年輕女人。
“死裝。”秦世問身邊的女人,“你那個前男友這么裝,你怎么受得了他的?”
關書雪道:“他人其實挺好的。”
秦世滿臉不屑地嘁了一聲。
他前幾天在一家高爾夫場認識了關書雪,一見面就被她的氣質和談吐吸引了,覺得她和他以前玩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樣。
今天他好不容易把她約了出來,剛才聽她說她前男友是陳璟淮,他想著給陳璟淮個難堪,所以才會讓紅毛去請陳璟淮。
“秦哥,那……”
“讓人開兩瓶最貴的。”秦世道。
“行。”
紅毛走后,關書雪借口去了趟廁所,她在洗手池前仔細整理了衣服頭發,補了妝,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不瞎也不傻,已經見過陳璟淮,怎么可能還看得上秦世?秦世只不過是個備胎罷了,她的目的當然還是陳璟淮。
她知道陳璟淮身邊有個女大學生,但她不是很在意。她自詡了解陳璟淮的脾氣,了解他所有喜好,當初她能拿捏他,讓他愛上自己一次,現在她就能讓他再次愛上她。
收起口紅,關書雪的目光漸漸變得凌厲了起來,她的東西永遠都只會是她的,已經丟了的,只要她想撿照樣能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