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璟淮站在醫(yī)院走廊里,一只手拿著電話,另一只手里夾著根煙,“楊院長,最近方不方便出來吃個飯?”
電話對面的楊式開笑得滿臉褶子都堆了起來,“方便方便。”
“行,那就明天晚上,還在瑞香居。”陳璟淮又補了句,“張老師也有空吧?”
楊式開笑呵呵道:“有空,都有空。”
“嗯。”
掛了電話,楊式開馬上給張麗打了個電話,“在哪兒呢?”
“學校呢,咋了?”
“剛才陳璟淮說明天晚上一起吃個飯,到時候說讓你也過去。”
“行。”
楊式開撓了撓后腦勺,納悶道:“你說陳璟淮不是不打算管這事兒了,怎么又突然打電話?”
張麗道:“今天上午不是考毛概,他那女學生考試的時候暈倒了,沒考完,八成是想讓院里開場補考。”
“卷子現(xiàn)在不是還在教務處?你給她填填不就行了?”
“她開考十幾分鐘就暈倒了,那么多學生都瞧著呢,到時候成績出來肯定得有人舉報。”
楊式開道:“行吧,那我先去寫個補考申請。”
陳家
陳璟淮從醫(yī)院離開回了趟家,一推開門就看見了坐在沙發(fā)上追劇的簡佩蘭。簡佩蘭看的是部最近大火的古偶劇,男主角是當紅的流量小生,叫齊昭。
陳璟淮笑著說:“這男演員挺眼熟,我爹看見一準兒得破大防。”
“所以我都是趁他不在家才看。”
簡佩蘭的工作是演員,十四歲的時候為了替親爹還賭債開始拍雜志寫真,十七歲的時候跟過一個煤老板,煤老板當時想進軍影視行業(yè),砸了大錢捧她,而她自己也爭氣,二十歲就拿下了叁金影后。
后來煤老板娶了個高官的女兒,簡佩蘭也就和煤老板斷了,之后有次在酒局上遇見了陳秉勤。陳秉勤對她一見鐘情,追了兩年才追到。
由于陳秉勤要走政途,婚后簡佩蘭一直都處于一種半退圈的狀態(tài),只是偶爾會客串一些主旋律電影。
而陳璟淮之所以說這個男演員眼熟,是因為這個男演員和煤老板有幾分神似,尤其是眉眼。
“你的戒指和包。”陳璟淮來到了簡佩蘭身邊,把一個手提袋給了她,袋子里是一只愛馬仕凱莉包和拍賣會拍下來的粉色鴿子蛋戒指。
簡佩蘭拿出戒指戴到了中指上,大小剛剛好。
陳璟淮道:“挺合適,剛好省得找人改大小了。”
簡佩蘭摘下戒指放回了盒子里,“本來就是我的東西,能不合適?”
陳璟淮懵了一下,“周垣送的?”
“嗯,當年他結(jié)婚的時候賣了,沒想到在拍賣會上看見了。”簡佩蘭問:“你不是還拍了條祖母綠手鏈?”
“送人了。”
“送女孩了?”
陳璟淮笑道:“難道我還能送男的?”
簡佩蘭嘖了一聲,“你們姓陳的果然出情種,你爹當初追我的時候就是你這勁兒。”
“那你還趁他不在偷看周垣20演的劇?”
“周垣是其次,主要是這小演員演得挺不錯的。”
“我看春晚節(jié)目單上有他名字,你要不跟我一塊兒回京市?”
“也行。”
陳璟淮好奇地問:“所以媽,你到底愛不愛我爹?”
“我一個叁金影后,不愛他能二十二歲退圈給他生孩子?”
“那周垣呢?”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罷了。”
陳璟淮決定為自己親爹說句公道話:“我爹肯定比周垣愛你,老爺子當年氣得要和他斷絕父子關系他都頂住壓力了,周垣只會為了權(quán)勢去娶省長女兒。”
簡佩蘭的出身不好,她早年是拍雜志的,那些年的雜志多少都帶點色情意味兒,所以陳老爺子一開始極力反對陳秉勤娶她,直到陳璟淮出生,老爺子待見長孫,這才漸漸接受了簡佩蘭。
說話間,門被推開了,陳秉勤走了進來,他穿著件黑色行政夾克,腋下夾一個黑色公文包,懷里抱了兩個白色的羊駝玩偶,看上去像是剛剛開完會。
陳璟淮眼疾手快地關了電視,笑著問:“爸,你怎么抱倆羊駝回來了?”
陳秉勤把玩偶放到了沙發(fā)上,“單位有個文化活動,這兩頭羊是那些年輕人弄的,活動結(jié)束非讓我拿回家。”
陳璟淮拎起一只玩偶道:“看著挺好玩,我拿走一只。
陳秉勤估摸著他是要送人,想說什么,猶豫了幾番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一直到陳璟淮走后,陳秉勤才郁悶地嘆了口氣。
“你說那么多門當戶對的女孩,他怎么就看不上?”
“遺傳唄,你的種肯定還是像你。”
“好的不學。”
陳秉勤坐到了沙發(fā)上,簡佩蘭挪到他身邊,替他捏起了肩,勸道:“行了,就這一個兒子,他愛干啥干啥吧,他愿意就別管他。他找個自己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