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璟淮說的滑雪場在青屏山上,離北洲市區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兩人從北洲大學離開,上了一條國道。李楚悅昨天睡得晚,這會兒腦子昏昏沉沉的,正犯迷糊之際,旁邊車道的一輛賓利突然加速變道,擦著邊擠到了陳璟淮開的邁騰前邊。陳璟淮迅速踩下剎車,但已經晚了。嘭地一聲,大眾撞到了賓利的后保險杠上,車身猛地震動了一下。李楚悅的頭梆的一下磕到了側邊車門上。她捂著頭嘶了一聲,生理性的眼淚應聲而落。兩輛車都停了下來,陳璟淮解開安全帶,側身查看李楚悅的情況,見她的額頭紅了一大片,臉色陰沉了下來。這時,前邊停著的賓利車上下來了一男一女。男人身高一米七多點,身材微胖,穿著件黑色大鵝,身旁跟著個穿白色毛絨外套,扎著雙馬尾的可愛女孩。賓利車主來到陳璟淮的車邊,手指叩了叩車玻璃。陳璟淮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沒有理會,撫著李楚悅的額頭,柔聲問:“疼得厲害嗎?”要看更多好書請到:468v“不怎么疼了。”李楚悅說道。陳璟淮的臉色這才稍微好了一些,抬手降下了車窗。車玻璃才剛打開一條縫隙,車窗外男人的辱罵聲就穿了進來。“你他媽逼的是不是眼瞎?沒看見你爹要變道,不知道讓路啊?”聞言,陳璟淮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陰沉愈發陰沉,周身氣壓低得讓李楚悅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賓利車主勾著頭,滿臉鄙夷地打量車廂里的環境,最終把目光落到了李楚悅臉上。“喲,這種開大眾的窮逼也有女朋友?妹妹長得不賴,要不要坐哥的賓利,比這破大眾舒服多了。”見李楚悅沒吭聲,男人哈哈大笑,居高臨下地看著陳璟淮。“私了吧,窮逼,想要多少錢?”陳璟淮臉色此刻已經恢復了平靜,他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漆黑幽深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波瀾,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巨大壓迫感。男人被他這一眼看得背后有些發涼,吞了口唾沫,拔高聲音強撐氣勢,“說啊!到底要多少?都說了你爹趕時間,再賠你一輛破邁騰也配得起。”“少狗叫會兒。”陳璟淮不耐煩地蹙眉,拿出手機報了警。車外的男人看他報警,瞬間就惱了,大罵道:“你爹媽是不是死完了?都說老子趕時間,你報個逼的警啊,狗娘養的逼畜生玩意兒,我操你媽了逼!”罵完,男人摟著雙馬尾女孩回了賓利車上,打算開車離開。陳璟淮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看著前面的賓利,單手扣上安全帶,“楚悅坐好。”剛說完,他就踩下油門。李楚悅只覺得身體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沖力推著向前倒去。嘭地一聲巨響,汽車狠狠撞上了前方賓利車的后保險杠,將保險杠撞得變了形。陳璟淮不等賓利車主反應,干脆利落地掛倒擋,倒車,而后換擋,踩下油門。嘭地一聲,車子再度撞上賓利,這次生生將賓利撞出了好幾米遠,馬路地面留下了兩道冒著煙的黑色輪胎劃痕。賓利車主臉色又青又紫,降下車窗破口大罵:“你他媽找死啊!”陳璟淮再次倒車,沒有絲毫猶豫地踩下油門,朝賓利撞去。哐地一聲,賓利的后保險杠直接掉了下來。路過的行人和非機動車都停下開始圍觀,還有人拿出手機拍起了視頻。賓利車主再次下了車,他的臉已經氣成了豬肝色,擼著袖子就朝大眾車走了過來。陳璟淮眼底一片寒霜,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松開剎車,踩下油門。
李楚悅看見他的動作,臉上瞬間沒了血色。“陳璟淮!!”她的大腦來不及做出思考身體已經撲向他,一把扯住他的胳膊猛拽,扯歪了方向盤。汽車擦著賓利車主馳過,撞上了路邊的防護欄。李楚悅嚇得渾身打顫,紅著眼睛大聲質問:“陳璟淮,你在干什么!!”“怕?”陳璟淮挑眉。“嗯……”李楚悅驚魂甫定,弱弱地嗯了一聲。她當然怕,只差一點,事故現場就變成了案發現場,她怎么可能不怕?陳璟淮松開方向盤,向后靠在座椅上,攏著火點了根煙,徐徐吐出一口灰白煙霧。“沒打算撞死。”沒打算撞死,潛臺詞就是只要撞不死,就都沒事。這一刻,李楚悅才真正意識到陳璟淮到底是什么樣的特權階級,意識到他背后的權勢到底有多大。她不敢再說話了。沒幾分鐘,一陣刺耳的警笛聲響起。很快,一輛警車停到了路邊,疏散了圍觀群眾。兩名穿制服的交警從車上走了下來,其中一人在看見陳璟淮開的大眾車的車牌號時臉色大變,小聲對同伴說:“那個車牌好像……好像是陳……陳書記的換下來的一輛車。”同伴肉眼可見地緊張了起來,壓低聲音問:“那我們怎么辦?”“先過去看看。”兩名交警來到了大眾車旁邊,陳璟淮降下了車窗。“陳公子,剛才是您報的警嗎?”一名交警問。“是我。”陳璟淮朝車窗外撣了撣煙灰,道:“那輛賓利不打轉向燈突然變道,我不小心撞上去了。”兩名交警看了看賓利車被撞得不成型的車屁股,又看了看大眾車坑坑洼洼的前保險杠,不敢多問,只是在筆記本上記下了陳璟淮說的話。記錄好,兩人到一旁嘀嘀咕咕地商量了幾句,然后湊到車窗前,把一張事故責任鑒定書遞給了陳璟淮。“陳公子,賓利全責,您簽個字。”陳璟淮簽了字,把筆還給交警。“楚悅,給兩位警官遞根煙。”李楚悅馬上拿起扶手箱上的半包軟中華,給兩名交警一人遞了一根。交警接了煙,賠笑:“陳公子您走好,回頭有事再通知您。”“嗯。”等到陳璟淮的車徹底消失在視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