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的時間,四中的校門口。
宋沚把車停在路邊,姿態慵懶坐在駕駛座上,伸出車窗的手夾著煙,目視前方正在過斑馬線的俏麗身影。
她今天穿著米se的毛衣,套著藍白se的校服,烏黑長發扎成馬尾,露出一截纖細潔白的頸。
她在向他靠近,她來到他身邊了,然后目不斜視逆著人群往校門口走去。
豪車引起不少路人的駐足觀望,她卻一個眼神也沒掃過來。
宋沚想,小家伙,知不知道我連著夢見你兩周了,每天每夜地在夢里c你。
作為四中的知名校友,兩周前他應邀參加了母校的百年校慶,無意間一瞥留意到臺上一襲古裝彈琴的她后,宋沚就開始做莫名其妙的夢,夢里的她穿著大袖漢服,輕撫瑤琴,抿唇對他笑。
畫面一轉來到床榻之上,她在他身下婉言承歡的模樣,身姿曼妙,眼尾沁著紅,一聲一聲低喊他的名字。
“宋沚…宋沚……”
嫵媚低回。
隔天她的資料出現在他的辦公桌上。
宋君芊,如同很久之前就注定一般,她已經早早地冠上了他的姓。
宋沚活到二十七歲,感興趣的人或事分為兩類,討厭的和想要的,前者摧毀,后者據為己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久而久之,落下個手段狠辣的名聲。
他磨砂著證件照上清麗的一張臉,她應該不喜歡拍照,微抿著粉se的唇。
視線往下,一九九年六月,十七歲。
對待可ai的獵物,宋沚想過一點一點引誘她上鉤。
校慶過后幾天,一個春日尚好的午后,四中招待貴賓的會客廳里,敲門聲傳來的時候,宋沚背對著門立在窗邊,他淡聲說了句進來。
隨行的助理打開了門,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nv人牽著她的走了進來,臉上是掛上奉承的笑,“宋先生,這是君芊。”
而后對旁邊一直垂著頭的nv孩吩咐道,“你聽話,別添麻煩?!?
nv孩埋頭,沒什么動靜。
“宋先生,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聽到這句話,nv孩抬頭看了她的班主任一眼。
神情不悲不喜,如同已經麻木。
其他人都出去后,整個空曠的房間安靜得針落可聞,他走到沙發椅上坐下。
她站在門口,側臉對著他,目光落在窗外,從她角度看過去,窗外的迎春花含ba0待放。
“過來。”
她這才轉過頭來,目光終于落在他的身上。
猶豫了幾秒,才邁開步子,距離他三米處停下。
像一頭小鹿,一只手放在上衣口袋里,杏眼戒備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也盯著她,目光肆意打量,問她:“知道我找你g嘛?”
她搖頭。
他吩咐她:“坐下?!?
她挑了個最近的沙發椅,正襟危坐,距離他三米之外。
相b她的劍拔弩張,他似乎顯得隨意許多,問她餓不餓。
她依舊搖頭。
從進來到現在,沒有發出過一點聲音。
宋沚才想起,辦公室的資料上還寫著,她是個啞巴。
不會說話。
他g脆也不說話了,盯著她瞧了一會兒,聽不出情緒地吩咐她:“回去吧?!?
她有一瞬間的愣神,而后快速起身離開。
手正要按住門把手時,他才想起什么的出聲道:“等一下。”
細白的手頓了頓,轉過臉來看他。
宋沚用下巴示意桌上的一個粉白se購物袋,“帶走。”
像是怕他反悔,nv孩走到桌邊拎上購物袋后快速打開門離開了。
十多分鐘后,手機響起,助理的聲音傳來。
“衣服里確實藏著一把匕首?!?
他不由得嗤笑一聲,戒備心還挺強。
宋沚x1了口手中的香煙,從繚繚煙霧中望著她走進學校的背影。
他是個沒有耐心的人,沒有耐心等她一點一點放下戒備。
十七歲的小啞巴又如何,只要他想要,就搶過來。
他撥了個電話出去。
“動手吧?!?
清晨的一縷yan光打在眼皮上時,宋君芊緩緩睜開了眼。
入目深灰se的窗簾只拉了一半,yan光就是從另一邊透露進來的。
她的記憶停留在昨晚從教室回寢室的路上,走過一段路燈壞了的小路,身后突然沖出來兩個高大的身影蒙住她的臉,堵住她鼻息的抹布估計加了藥,她掙扎一會兒后就不省人事了。
照現在的情形看來,她昏睡了一個夜晚。
此刻她躺在柔軟的床上,身上穿的早就不是她自己的衣服。
這個房間,除了她身下躺著的這張床,空得連一盞燈都沒有。
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她起身赤腳走到門邊,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