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慎匆忙趕進浴室脫衣服開淋雨,江夏希在門徹底關上前擠進去,從身后抱住她。
最初只是上衣被她身上的水珠沾濕,偏不撒手也沒人理會開關,淋浴噴頭不留情地澆,直到他衣褲濕透。
“不許搗亂。”
“嗯唔。”
韓慎蹲身溜出他臂彎,二話不說把他攆出去。
這個時候哪能一起洗澡。
韓慎犯愁,一周七天將近80的時間在呆在學校,衣柜里除了各色上衣長褲,鮮有的裙子也不是為了這種場合而準備。
“帶上我好不好?”江夏希看著她把褲子脫下換上裙子,然后又換上襯衫,原本粘在后頸的濕發也干燥,隨她動作飄揚。
“你去干嘛,又沒熟人。”
結果江夏希死纏爛打,戴上帽子口罩走在韓慎身后,抓她衣角走得別扭,步伐始終無法一致。
最后沒穿裙子,米色短袖和暗粉色的九分褲,腳上小白鞋,頭發披在肩上,錢包鑰匙全丟在江夏希包里。
遞過禮金,和新娘寒暄幾句,多抓了幾顆喜糖。
發現人群中的杜恩,江夏希跟著她走過去,一人在她一側落座。
新人推門而入,徑直走向禮臺,照明燈關閉,數百只漂浮在半空中,大小有別錯落有序的紙鶴提供了微弱照明。在禮臺上轉身,聚光燈照映這對愛侶。
白色的婚紗閃閃發光,言談間的側身彎腰,裙擺飄轉,帶動物件折射出淡淡的微光,或橙或粉亦或金,瞬息萬變。盤發整體蓬松,幾朵花點綴,從額頭往下編麻花辮搭在左肩,固定著羽毛形狀的發卡。
只挽起新郎還嫌不夠,另一手扶緊手腕,新娘眉眼彎彎,笑容甜蜜幸福,介紹著他們相知、相識、相依戀的經過。身后的熒幕是高中的運動會,新娘與第一名失之交臂,所有人都在為第一名送去祝福時,只有新郎和零星幾位友人陪她。
約會、求婚的場面接連不斷。
司儀按部就班地主持,引導新人進入接吻的環節。聚光燈減弱,音樂的聲波讓紙鶴燈似在隨風舞動。
光強度降低,掌聲適時響起。
韓慎眼睛卻更干澀,恍惚間畫面模糊。她身體往前靠,腦袋落在杜恩肩窩,未停下拍手的動作,卻幾近無聲。
江夏希輕輕拉著椅子靠近她,握緊她的手。
致辭時,喬駿站在新郎身邊,為來客倒酒,為他擋酒。槍灰色的上衣配一條灰黃色的褲子,深棕色的領帶都頗具窘態。
“新婚快樂,長跑勝利。”韓慎藏住黯淡,真心祝福新人。
笛型杯輕輕一碰,清脆的聲音也像是祝賀。
“那,我也祝你遇見此生摯友!”新娘的話語如開春破冰的溪流沖進韓慎腦海中,就像發間的花朵般美好,她愁容一掃而空,面露悅色。
身邊小孩牽她衣角不曾松懈,視線凌厲如刀,但只落在喬駿身上。未到飲酒年齡,韓慎拿過他杯子飲下。
新娘調侃她弟弟真護著姐姐,一旁杜恩眉頭皺縮。
江夏希裝咳幾聲結結巴巴地住祝福新人,口罩未曾摘下。
男生打底衫是米色,外面襯衫是灰粉色。杜恩無法忽視,在席間刻意拉著椅子坐近,在韓慎耳邊嘀咕。
“你家狗?帶來這種對方?你嫌錢太好賺了?”
“之前出了點事,他非要跟過來。”
聽完來龍去脈,杜恩盯著這個男生,從盛湯吐骨到剝蝦,文質彬彬,不發出一點多余的聲音。
冒充弟弟這個主意也許不錯,但能藏多久,一年還是兩年?
藏著先,反正明年他就畢業滾蛋了。
韓慎叮叮當當地把骨頭往碟子里吐,嘴角沾著油滴肉屑,筷子伸向轉桌。
“那他的事怎么跟你媽交代?”
“交代個毛,我管他去死。”
熱湯入口,她抓紙巾擦嘴。
離席后,三人站在路邊等車來,韓慎為他介紹了杜恩。
打完招呼立刻壓低帽檐,側身退到韓慎另一側,盡可能保持遠離,目光在道路盡頭和手機中來回切換,和杜恩想象中的一樣。
“小狗怕我?”杜恩踩著高跟能和江夏希平視。
“我不是。”
江夏希反駁,腿往后邁,韓慎的手在他手上輕拍,讓出位置把他推向前。
“行,小狗我們韓老師的專屬愛稱。”杜恩越過江夏希,在韓慎臉上哈出最后一口煙霧。
出租車減速駛來,停靠在路邊。喬駿笨拙跑過來說捎上他,車門嘭一聲關上。
“師傅,直接走,謝謝。”
偷偷說:最近寫的時候總有些卡殼,思路都不太通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