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祈唇瓣歙張，輕輕抖動著。而神偵測到穆祈的懼怕，緩聲：「穆祈，你是最特別的存在，他人辱你，你就該反擊，不能白白使自己受委屈。」

穆祈眨了眼睛，視線逐漸恍惚，仔細觀察著小惡魔如今的狼狽，思考神所說的話。片刻，她像是找到了原因而點頭。

沒錯，神說得都是對的。

是了，她當時被欺辱時，不也是這樣淚流滿面的哀聲求饒嗎？但這群惡魔說了什麼？她低首與小惡魔的目光對視，瞧見小惡魔眼中的驚恐，彷佛看見昔往的自己。

──因為好玩。

惡魔的話猶如野獸，不斷撞擊著穆祈的腦袋。

神領會到穆祈的情緒被帶動起來，愜意地收回手，輕吻在她頰側：「很好，親ai的，你做得很好。千萬要記得，你不是被神垂憐的可憐孩子，你是受到神的啟發而懂得保護自己的聰明小孩。」

神的聲音充滿魅力，撫平了穆祈焦躁緊張的思緒，祂就這麼盯著穆祈將小惡魔壓倒，拉扯小惡魔的長發、刮花小惡魔的臉蛋、撕毀小惡魔的校服襯衫。

祂零星的記憶隨著穆祈的舉動而滴入腦里，猶如水波漣漪。

於穆祈看不見的角度，神恣意妄為的笑顏與祂安撫穆祈時的柔情判若兩人，祂渴望著穆祈的祈禱恢復神力，也完成穆祈的盼望救了她，甚至還教她如何保護自己。

祂……應該算是好神吧？

聽聞躁動的同學們紛紛探頭關注，於瞥見小惡魔被撕破的衣服，0露的白皙肌膚映在眼前，現場頓時口哨聲連連，掌聲連綿不絕。

大家都在看好戲，無人上前制止。

如同穆祈被欺負那時，所有人都在看戲。

所有人。

穆祈的神經倏然繃緊，她感觸到自己指頭上的黏膩，緩神方驚覺，小惡魔被她撓得滿臉是血，她害怕得縮回手，yu起身的瞬間被身後的神壓了回去，她茫然且困惑。

「穆祈，親ai的，別害怕，我在你身邊。」神忍著腦袋鈍痛，發覺到穆祈又一次涌上的畏懼，連忙輕聲撫慰著，隨後篤定地看著穆祈的眼睛，鼓勵著她：「想想你曾經的模樣，無助又可憐。她們心疼你嗎？」

穆祈猶豫地搖搖頭。

神暗嘆著：「是啊，親ai的，她們都不心疼你了，你何必為她們著想？」

周圍的惡意視線越加明顯，穆祈感受到身下的惡魔哭得惹人憐，顫抖得想要蜷曲身子，她忽然想到以前的自己，忍不住咬緊下唇，摳破手指的皮膚。

穆祈的耳畔搔癢，鉆進入了惡魔的哽咽聲，輕聲呢喃著對不起，她用力的r0u著雙眸，直到眼睛發疼才停止，睜大眼睛往下看。

身下人哪里是惡魔，只是一個漂亮臉蛋被抓花，眼淚鼻涕於臉上攪成一團的nv孩子。穆祈突然感覺自己的呼x1急促，難以喘息。

就在神想再次開口時，穆祈驀然起身，腳步踉蹌地朝走廊的另一邊奔離。

神先是一愣，隨後強裝溫柔的表情宛如一張假面具被人撕下來的猙獰，祂的額前貼著好幾條粗大的青筋，顯然是氣極了。

「這都是些什麼破事？」目光跟隨穆祈離去，神呼出一口濁氣，r0u著太yanx緩解頭疼，走上去停在小惡魔身前，黑se的霧氣縈繞整條走廊。祂輕輕聳肩，表情非常遺憾：「世上的壞人都說了對不起，就能得到原諒？這讓我們神……情何以堪？」

與穆祈朝夕相處，神的神力已恢復了大半，祂跳上一側的圍墻蹲著，親眼目睹小惡魔被人們撕爛，滿意的躍下圍墻，抄捷徑去找穆祈。

神對於穆祈的不聽話感到震憤，但祂仍需要她的祈禱與信仰，祂不能失去她。

重新找回穆祈，神思索著該說些什麼才能重新撫慰她忐忑的心，卻覺自己的神力有流逝的跡象，祂的臉se更加難看，這種神力一點一滴清晰流走的感受，祂已經t會到不想再t會了！

祂已經不能再變回以前那樣了！絕對不可以！神不斷的這麼告誡著自己，即便祂的記憶有些許的模糊，但祂記得那時一段w濁無法翻身的回憶。

只要一想起昔日信徒的惡心臉se，神便覺胃里翻涌想吐，祂好不容易轉念過來……祂好不容易接受事實！怎可以、怎可以讓穆祈如此輕易波擾祂的計畫！

神試圖戴起假面具，可面具戴不起來，祂憤然地咬牙切齒：「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祂站在穆祈的身後，y沉地漠視著她的眼淚，直到她發現自己。

──神對我失望了嗎？

穆祈又變回畏畏縮縮的樣子。

「怎麼會呢，親ai的。」神yu伸手牽起她，可她先一步將手縮回來，祂壓抑著自己怒氣，強迫戴上柔情面具於耳側裂出條縫，祂抬手遮掩，溫聲：「親ai的，你要知道，你只屬於你自己。」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穆祈總感覺神在顫抖，她瞄見神的手背泛著淡淡的青筋。

──神真的……對我失望了嗎？

神閉上雙眼，深深x1口氣後吐出，祂得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