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有件事,白板覺得值得一試。
抬眼,看見床上的人有了動靜,白板把手里的放下,站了起身。他悄無聲息的走到床邊,居高臨下俯視著躺臥在自己床上的蘭春。
「這、這里是……」蘭春睜開那迷茫的雙眼,撐起了自己的身t。他環顧四周,露出了些許驚恐的表情。
他們所身處的房間白得異常──墻壁、天花板、地板,都是看不見邊際的白se,絲毫沒有一點其他se彩。連寥寥無幾的必要家具都是蒼白的,若非地上投下了些許影子,可說難以察覺。過於潔白的房間里,頂燈的白熾燈便過分刺眼,叫人難以睜眼。
舉目所望,皆是令人窒息的si白。
「我家。」白板低聲回答。
白板身上的卡其se軍裝大概是這個房間里唯一稱得上醒目的顏se。像是已經習慣他人局促不安的反應,白板si氣沉沉的解釋:
「別緊張。我在這樣的空間相對自在,僅此而已。」
說罷,他也抬頭環顧了一眼四周。
「只是,這果然還是很奇怪吧?以前我覺得不過是自己和別人不太一樣而已,但果然更合理的解釋,是因為我只是一個不重要的反派配角,不需要擁有喜好設定。設計我這個角se的家伙,很明顯偷懶了。」
蘭春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發現自己并沒有遭受拘束。然後他抬起水汪汪的眼眸,望向白板那si板的臉,楚楚可憐的問道:
「竹、竹夏呢?」
「他活著,」白板說。「只是必須維持02號穿書者長時間的睡眠狀態。」
發現蘭春正sisi盯著自己x前的三星勳章,白板面無表情的說:
「三天前制伏你與02號後,我即刻向中央檢舉自己襲擊直屬長官。中央派了審判小組來了解情況,最後宣告無罪,同時賦予了我三星獎章,并任命我為0096領地的最高領導者。」
蘭春對這些事情似乎毫無反應,只是用一雙清澈單純的眼睛傻傻看著白板。白板冷冷的說:
「聽過我的報告,中央政府已駁回方舟計畫,同時核準了我提出的促進發展害蟲捕捉與馴養暨研究害蟲可食用x之相關產業計畫一案。」
蘭春輕啟那曲線優美的唇,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卻還是垂下了眼眸,靜默不語。白板在床沿坐下,俯首。他手肘撐在大腿上,枯槁的雙手交握放在面前。
「我在思考。」
漫長的沉默彌漫在兩人之間。見白板遲遲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似乎也沒有要傷害人的意思,蘭春吞了口口水,怯怯的問:「……思考什麼?」
「穿書者存在的意義。」白板低聲回答。
「為了抹殺01號穿書者,我們犧牲了兩名能力出眾的二星將領。紅中和發財,盡管都不算是什麼好人,但帶隊與害蟲作戰的本事卻是不容質疑的。至於捕獲02號穿書者,只能說純粹是我運氣好,才沒有多余的犧牲。
倘若穿書者頻頻出現,一個一個抓出來恐怕也只是治標不治本,還會消耗大量社會資源。我想找到停止穿書者出現的辦法。」
瞄了眼一臉迷惑的蘭春,白板說:
「為什麼穿書者會出現呢?又到底是誰、出於什麼理由不停的把穿書者送過來?我在思考著這些問題的答案。」
「……如果我、我跟你討論哲學,你可以放了竹夏嗎?」
白板不搭理蘭春,只是淡然地陳述:
「我大膽假設,在我們的世界之外確實存在另一個世界,兩個世界透過某種更高階的存在互相影響──說是上帝也好、神只也好,或和01號一樣稱其為系統,祂或祂們出於某個未知動機會不停的把穿書者們送過來。你知道那動機是什麼嗎?」
蘭春無辜的搖了搖頭,白板略作停頓後回答:
「01號一直說我們的世界是一部,所以我去看了,各種不同類型的。我看了那麼多,終於理解到一件事──現實世界中的發展,或可說是眾人博弈後產生的合理結果。但,終極目標是娛樂讀者,其追求的并非合理x,而是戲劇x。」
白板側過身面向一臉無知的蘭春,突然往他的方向靠近。嚇了一跳的蘭春不自覺往後一縮。
「那,我就姑且先把戲劇x當成神祉真正想要的東西吧!」
白板無光的眼睛,像要索命似的sisi盯著蘭春錯愕的臉。霎時,他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b對方貼得自己很近,近到能聽見彼此的呼x1。
「既然我們的終極目標其實并不沖突,那就來交易吧!不必再送穿書者過來了,由我來提供戲劇x,而禰、或說禰們,來完成我的夢想。」
「什、什麼夢想?」蘭春用顫抖的聲音詢問。他試圖閃躲,但白板強y的不許。
「社會的繁榮,與人類的存續。」白板低聲宣告。他松開了蘭春的衣領,卻一把捧起了他的臉,b迫他與自己雙目對視。
「哪,上帝、天命、系統,無論是什麼,現在正在不知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