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條來自“姐姐”的消息。
姐姐:【九月會?去上學(xué)?!?
姐姐:【別給我到處亂說?!?
那邊幾個學(xué)生還在和教練討論?自己的訓(xùn)練,突然聽見場邊傳來一聲興奮的大叫,所有?人齊刷刷看過去。
只見剛剛還累得喘氣的少年,突然跟打了雞血的活兔子一樣,一邊向上揮著?拳,一邊在場邊彈跳。
教練:“……額,他怎么回事?”
平時江柏星也活潑,但或許是因為家境原因,骨子并不?傻白甜,反而是個很善于察言觀色的沉穩(wěn)孩子。
怎么突然間,跟吃了癲藥一樣。
孫萬興:“江哥,好像瘋了?!?
邊鈞:“確實。”
覃杰困惑:“不?是,他考年級第一的那次也沒這么高興???”
“有?鬼,”最了解江柏星的邊鈞警惕地瞇起眼。
“……絕對有?鬼?。。 ?
自從季凡靈松口愿意?上學(xué)以后,生活里?方方面面都開始逐漸向上學(xué)的軌道?靠攏。
沒過幾天,溫蒂秘書就單獨把?她叫上去,在空房間里?給她量身材尺寸,說是要訂做校服。
季凡靈覺得沒必要重新量,用之前訂做咖啡店製服的尺寸就可以,但溫蒂實在是個工作非常較真的人,季凡靈也隻好任她又從頭量了一遍。
自從江柏星知道?她確定要回北宛一中了,激動得嘴都合不?攏,成天在她耳邊左一句“姐姐你來我們班吧”右一句“姐姐你知道?被分去哪個班了嗎”。
咖啡店那個說話怪里?怪氣的同事又悠悠嘆了口氣,意?味深長地勸:“傅總都已經(jīng)?不?想看到孩……你弟了,你還是多看看他吧?!?
季凡靈:“……”
她被小星星纏得沒辦法,隻好抽了個空,上樓去問傅應(yīng)呈,能不?能把?她分到高三?三?班去。
傅應(yīng)呈頭也沒抬,說了聲知道?了。
季凡靈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詫異地摸了摸鼻子,嗯了聲。
傅應(yīng)呈總是一副,很難被取悅,也絕不?肯輕易給出好處的模樣。
她從來沒有?主動向傅應(yīng)呈要過什?么,還以為傅應(yīng)呈會?刁難她幾句,至少也該問句為什?么吧。
沒想到什?么都沒有?。
居然這么輕易。
“還有?什?么事?”傅應(yīng)呈抬起頭。
季凡靈:“沒了。”
“喝茶嗎?”
“不?喝?!?
“我喝,”傅應(yīng)呈放下筆,起身,拿了個壺開始燒水,眼神示意?里?屋,“櫥柜里?有?茶具,你隨便挑一套拿過來吧?!?
季凡靈:“……哦。”
她就知道?傅大小姐肯定還是有?要求的,不?過是她找傅應(yīng)呈幫忙,不?過是泡壺茶而已,根本就不?在話下。
拉開櫥柜雕刻精致的柜門,里?面的茶具琳瑯滿目,不?是那種珠光寶氣的西式華美,而是更偏向于中式古董的內(nèi)斂深沉。
“你這么喜歡買茶杯?”季凡靈覺得不?太像傅應(yīng)呈會?做的事。
“應(yīng)酬?!备祽?yīng)呈說。
季凡靈就猜到是這樣,傅應(yīng)呈對外物沒什?么追求,她頭一次進傅應(yīng)呈家還覺得他家大,后來了解到他多有?錢以后,又覺得兩百多平的家也太屈居他了,但他也絲毫不?放在心上。
這些茶具也就普通地放在一起,沒有?被賞玩養(yǎng)護的樣子。
季凡靈掃了一眼,隨手挑了個一套玉白色的茶具,因為猜到每套都價值不?菲,所以動作很小心,但還是免不?了發(fā)出一兩聲很輕的脆響。
季凡靈的余光無?意?間瞥過旁邊的茶具,注意?到上面密密麻麻的裂痕,動作頓?。骸案祽?yīng)呈,你這有?套杯子碎了?!?
她松開手,退了兩步,干巴巴道?:“不?是我干的啊,別想碰瓷?!?
傅應(yīng)呈走?了過來,從她身后往里?瞥了一眼,低眼打量她:“就算我想碰瓷你,你拿什?么賠我?”
季凡靈瞪了他一眼。
傅應(yīng)呈從她頭頂伸出手,把?那副茶具端了出來:“沒有?碎,買來就是這樣的?!?
季凡靈:“買了多少錢?”
“記不?清,七位數(shù)吧?!?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
季凡靈跟在他身后,音調(diào)瞬間拔高八度:“你被騙了?誰騙的你?”
傅應(yīng)呈余光瞥見她一副隨時準備為他出頭的模樣,輕笑了聲:“你當我傻?本來就是這樣的?!?
“???”季凡靈蹙眉,“你為什?么要買爛東西?”
傅應(yīng)呈把?茶具端到水池邊,挨個仔細清洗了一遍,隨手遞過來一隻洗過的:“宋代哥窯冰裂紋,這些紋路,最初是開片缺陷,后來,”他頓了頓,“是工匠特意?燒出來的?!?
季凡靈將杯子接在手里?,淺淺的水藍色,觸肌冷涼,水滴淌過裂紋層迭的釉面,如冰湖乍裂,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