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靈聽到水聲停了,立刻轉頭:“還出血嗎?”
傅應呈沒什么?情緒:“有點。”
季凡靈擠進去,幾?乎和傅應呈貼著站,低頭看了眼他的手掌和手腕上的皮筋,很有經驗道:“皮筋沒用?,拿條毛巾扎,然后舉手,舉高點,過一會就不出血了。”
她說著從?墻下?拽下?自己的毛巾,正要給他包上,想到這?人的潔癖,又停下?來解釋:“這?毛巾是?我洗臉的,干凈的,還是?從?你家帶來的,不信你聞。”
她說著把毛巾往傅應呈臉上湊。
男人下?意識后仰,偏頭避開了。
可能多少還是?有點嫌棄。
季凡靈改口:“抽紙也行。”
傅應呈看著旁處,臉繃得很緊,耳廓薄紅:“……不用?,你包吧。”
季凡靈給他包上,雖然她自己有時也處理傷口,但?并不像給他處理這?樣?認真,勉強包好后問?:“緊嗎?”
傅應呈:“還行。”
其實她也沒什么?能做的,但?傅應呈看樣?子?醉得不輕,最好是?坐下?來緩一會再走。
季凡靈想到這?里,開口道:“你要不要去我房間坐坐?”
她的房間就在廁所對面兩?步的地?方,季凡靈掏鑰匙開鎖,先一步進去。
房間很窄,進門就是?床,除了床只有一條僅能站下?一人的過道,過道里還放了她的包裹,沒有窗戶,兩?邊的墻紙泛黃,墻上拉了長?長?的塑料繩掛衣服。床頭唯一一塊空地?,放著她媽媽的相框。
因為地?方小,有些東西不可避免地?放在了床上。
季凡靈竄進去,嗖嗖兩?把將自己床頭的內衣褲塞進包里,拉上拉鏈,踹到床底。
“你坐床上吧。”也沒別的地?方坐了。
傅應呈眉眼很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凡靈又說了一遍,他才坐了下?來。
季凡靈走出房間,又在背后帶上門:“你坐著,我馬上回來。”
說不清為什么?,她不太?想讓傅應呈看到她那些不太?正常的室友。
而且,也不想讓她的室友看到傅應呈。
季凡靈快步走進廚房。
之前,她低血糖的時候,傅應呈給她做過蜂蜜牛奶,感覺應該也能用?來解酒。
季凡靈也想給他做,可她既沒有蜂蜜,也沒有牛奶。
最后季凡靈洗了個杯子?,給他倒了杯熱水。
水里扔了三顆從?大排檔帶回來的薄荷糖。
湊合喝吧。
季凡靈走回房間,看到傅應呈還在原處坐著,遞上杯子?,硬邦邦道:“給。”
傅應呈看著杯子?里沒化?開的糖,欲言又止:“季凡靈。”
“啊?”
“薄荷糖泡水?”
“不喝算了。”季凡靈板著臉。
傅應呈不說話了,仰頭喝了大半杯,把杯子?放在一邊。
一號房的情侶又開始放歌了,隔著墻壁傳來聽不清歌詞的悶響。
坐了一會,男人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眼:“季凡靈。”
季凡靈季凡靈季凡靈。
“喊屁啊。”
季凡靈終于忍不住炸毛:“這?房間里是?擠了一百個隱形人么?,你老喊我干什么?。”
她倒不是?不喜歡。
只是?傅應呈平時很少連名帶姓地?喊她,再加上他喝醉了,嗓音里帶著低沉的顆粒感,有點……難以?描述的性感。
喊得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傅應呈好像聽不見?:“你喜歡薄荷糖?”
“一般,這?不是?不要錢么?。”
“桃子?糖呢?”
“不喜歡。”季凡靈說。
“……”傅應呈兀自冷笑了聲,像是?又被氣?到了。
季凡靈:“……”
不是?,你在氣?什么?。
季凡靈:“你很喜歡桃子?糖?”
房間里的頂燈半亮不亮,昏暗的光落在男人的長?睫上,將鋒利的棱角都變得柔和。
傅應呈黑眸微亮,像藏了鉤子?,望著她,半晌,輕聲道:“是?啊,我很喜歡。”
那你就想著吧。
季凡靈扯了下?唇角。
大半夜的到哪給你搞桃子?糖去,事兒還挺多。
過了會,季凡靈注意到毛巾逐漸變紅,說明?傷口還在滲血:“手給我看下?。”
傅應呈伸出手,任她解開毛巾,看了眼傷口。
季凡靈:“你這?不行,得去打破傷風。”
傅應呈頓了兩?秒,掀起眼睫,突然輕笑了一聲:“你還知道什么?是?破傷風?”
季凡靈:“???”
女孩小臉瞬間垮了:“看不起誰?”
傅應呈醉意很濃,盯著她慢慢道:“那為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