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他的part，他還沒回去。

主唱不?在，后?面的環(huán)節(jié)都進行不?下去了。

“你還杵在這干什么？”傅應(yīng)呈唇角很輕地抬起一點，譏誚道：“等人趕你？”

外面“程嘉禮！程嘉禮！”的叫聲更快了，而且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程嘉禮左右為難，多少是有點狼狽，后?退了兩步，望著季凡靈：“那我先過去了，大家都等著我呢，小壽星跟我一起么？”

季凡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程嘉禮勉強笑笑：“那我先走了。”

程嘉禮走后?，室內(nèi)詭異地安靜下來。

室外的樂隊在一陣急促的鼓點中迎來新的高潮，此起彼伏的尖叫中，室內(nèi)的空氣卻好像凝固了。

季凡靈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身后?的人踱了幾步，皮鞋聲不?疾不?徐地靠近。

男人嗓音優(yōu)越，輕且慢地傳來一聲：“拿我當工具人？”

季凡靈嘆氣：“……沒有。”

“你不?知道么？”傅應(yīng)呈隨意?找了個附近的位置坐下，往后?靠了靠，盯著她的眼睛，意?有所指。

“我這個人，最?不?喜歡演假的。”

季凡靈小心?瞅著他的臉色。

剛剛一時興起指了傅應(yīng)呈，隻?是為了打發(fā)程嘉禮，不?這樣的話?，他不?死心?，天天來她眼前晃悠，實在是惡心?人。

有些男人就是這樣的，他們理?解不?了女性的拒絕，隻?能理?解同性的占有。

隻?不?過，她決定得太突然，忘了考慮傅應(yīng)呈的感受。

他那樣高傲的人，被她拿來利用。

肯定是，很不?高興的。

“是么？”季凡靈捏了捏指節(jié)，慢吞吞道：“你放心?，下次絕對不?會?了。”

“沒了？”

女孩想了想：“那，你要我現(xiàn)在給他打電話?解釋么？”

原來還有電話?號碼。

傅應(yīng)呈目光沉下去。

季凡靈看他陰著臉沒說話?，改口道：“假如程嘉禮還來，我就換別人演，絕對不?找你了?！?

傅應(yīng)呈的眼神冷得幾乎要掉冰碴了。

季凡靈嘖了聲：“而且，說實話?，我倆看起來，一點也不?像……”

“行了?！?

傅應(yīng)呈忍受不?了了似的，突然打斷了她，冷冷道，“一套套的，說這么多話?，喝點水吧?！?

季凡靈：“……”這不?是在跟你解釋么。

打了一晚上消消樂，她確實是有點渴了。

季凡靈去拿了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仰頭，一口氣灌了一杯。

房間一時間格外安靜。

隻?有咕嚕嚕的喝水聲。

季凡靈掀起眼睫，透過杯壁的玻璃，悄悄打量著傅應(yīng)呈。

程嘉禮今天突然認出她了，大概是因為從?趙老板那得知了她的名字。

否則。

人的記憶都是會?褪色的，十年不?見的人給人留下的印象不?會?那么清晰，隻?會?是模糊的、讓人覺得無端相似的剪影。

可當時。

那個下著雨的十字路口。

隔著街道，男人掀起傘沿，從?傘下無意?中投來的一眼。

隻?一眼。

他好像就認出她了。

……

季凡靈喝完水，放下杯子，喊了聲：“傅應(yīng)呈?！?

男人掀眼看來。

“你當時怎么認出我的?”季凡靈問。

“你又?沒變。”傅應(yīng)呈淡淡道。

“可是過去很久了?！?

男人看著她，臉部?被頭頂?shù)墓饩€照亮，半晌，很輕地笑了下：“時間久就忘了，那是別人。”

季凡靈：“……”

“我的腦子呢，”傅應(yīng)呈往后?靠了靠，意?有所指地矜慢道，“不?是那么廢物的東西?！?

好好好。

你牛逼你過目不?忘。

季凡靈切了聲，唇角卻是勾的，有點說不?出的高興。

傅應(yīng)呈低下眼，漫不?經(jīng)心?地擺弄手機：“所以?，今天為什么不?是你生日？”

“身份證上是今天，”季凡靈說，“但我從?小隻?過農(nóng)歷?！?

傅應(yīng)呈好像不?在意?似地嗯了聲，指尖滑動，像是在翻找什么。

“早過了，”季凡靈遠遠地一瞥，看到他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日歷，“上個月。農(nóng)歷十二月二十三。”

她說這話?的同時，傅應(yīng)呈也翻到了1996年的2月11日：“小年？”

季凡靈垂下眼睛，“嗯”了聲。

傅應(yīng)呈放下手機：“怎么過的？”

“沒過?！奔痉察`轉(zhuǎn)身走向碗柜，好笑似的說，“誰每年都過生日啊，又?不?是公主。”

“……”

她的態(tài)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