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近乎遮天的絲線淵青也是游刃有余,所以動幾根斷幾根他都清楚。于他而言,以犧牲小范圍的方式來維持大局是合理的。
可鬣蜥顯然不在小范圍里,它一退,周遭的絲線就斷了大半。
人們都知道,因變量會隨自變量而改變。而鬣蜥(自變量)的不配合會使原本在淵青預料之中的勝負結果(因變量)變得失敗。
有意控制距離后,長槍再次追至身前。
長槍追他,鬣蜥躲他,如此微妙的叁角關系,淵青想到了一個不用費力又能一箭雙雕的辦法。
他調轉方向幾步助跑后直沖鬣蜥。
淵青借著助跑的慣力腳下一個滑鏟,身體擦地、側昂著頭,臉頰近乎擦著鬣蜥的腹肚過去。
身后長槍追得又緊,在他鉆進去的同時跟著撞了上去。眨眼間,研時便看長槍徑直插到了鬣蜥身上。
流血事件并未發生,鬣蜥外鱗厚重防御性極高,縱使這樣插上去也只是卡在背鱗縫隙,未傷皮肉分毫。
淵青從鬣蜥身下鉆出,回頭瞧,兩者僵持不下。他拍拍雙手邪魅一笑,真是一場好戲。
淵青算計的極好,老鷹捉到了小雞,而他作為母雞又剛好脫了身…
開玩笑的,淵青可不是母雞,他只是嫌麻煩。
“是時候終結這場鬧劇了。”嘴上說著,雙手在空中像彈奏鋼琴般起伏。根根分明的絲線呈漁網狀交叉,隨手縮緊的同時變得密不透風,半弧形的圓擋住了下落的雨幕…
震驚一詞都不足以形容研時此時的心情。
到這時候蜘蛛精都要沒存貨吐了,更別說網織成布…哥哥他天蠶啊?!
悵明終于知道之前淵青為什么寧可扯謊也不說絲線是武器了。
之前每條線鋒利的都和刀鋒似的,雖說誰沾誰傷但也能躲開,現在的絲線直接從他手中變成被了…這鬣蜥碰上還有全尸嗎?
肆罕見的臉色變差了,他沒想到淵青也留了一手。爆破的威力他還沒試過,要真打起來他和淵青孰強孰弱他也說不好了。
“我開了屏障,會削弱聽覺減少波及。不過以防萬一,悵明還是把護盾弄出來吧。”
“什么意思?”研時盯著肆瞧。
悵明見肆如此嚴肅,手貼著研時將她轉了個身,抱她在懷心神一動直接套了層外骨骼只露出一雙眼睛。
“這是干什么?”研時扭著身子掙扎。
細微的風聲掠過。一時間,周遭的雨滴同時向后飛去。
突如其來的白光照亮了她的側臉,研時忍不住閉上眼。外界亮如白晝,她目不能視卻呼吸可聞。隱隱覺著時間仿佛靜止,沉悶的轟響自遠方而來。
無形之中產生的一股蠻力推著她后退,保護她的屏障被抵擋在外的氣流連續撞擊著震動。
等到雨重新落在眼瞼,研時睜開眼便發現腳下已往后移了寸余。
眼前如颶風驟雨過后的慘境,平整的沙地被轟出一個深坑,而深坑里留有一片爛泥…
悵明拿下臉上緊急做出的護目鏡,轉頭看向肆。
要問白光中發生了什么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第一次用,威力還不錯。”肆評價道。就是相較他之前技能顯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