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
“你遲到了叁個鐘頭,vic?!焙螁Ⅷ櫤仙狭藞蠹垼朴聘袊@,“想見你一面真不容易?!?
工人將最后一道菜放下后便合上門出去了。
餐廳只剩兄弟兩人。
“阿嫂呢?”
“林太邀她打牌?!?
何啟文了然,牌搭子嘛。
“你臉色好差,又通宵了?”
“新產品的事情還沒解決好,正峰那邊又死纏著我咬,沒時間休息?!?
何啟文并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到兄長與家族,故而這些天也抓緊處理好公司的事情。
“事都是小事,就是天大事情也沒身體重要?!?
何啟鴻給他盛湯,他是長兄,對弟弟妹妹們都是照顧者的角色。
“也快弄好了,我想早點把事情處理好,這樣也有時間空出來陪兒女?!?
“你準備什么時候去內地?”何啟鴻很快皺了皺眉頭,兒女一詞太微妙。
“月底,到時再帶阿茵跟阿凜兩個出去度假。勞逸結合嘛,功課要做,該玩還是要玩的。”也是因為這個,何啟文早早就把月底至下月的行程都盡量空出來,好容易找到女兒,一家人肯定要多多培養感情的。
“就你們叁個?你同abel商量沒的?”
何啟文沒聲了,何亦文連電話都不接,怎么可能理他。
“你總是這樣,vic,你心是好的,只做得事情吃力不討好。但凡當年——如今阿凜跟你,茵茵那我看abel是不可能不管的,她并不希望你同阿茵有太多聯系。”
何啟鴻冷哼點他。
“不管孩子跟我還是跟abel,這都不重要。做爸媽的,誰會斤斤計較那么多?我又為了誰,賺那么多錢,累死累活是為了什么!我只茵茵跟阿凜兩個孩子,不對他們好對誰好?難道還真去外面抱個養?我可沒那么偉大,我只愛自己的女兒跟兒子??蓱z阿茵從小就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我都不知怎么彌補……”
“我看你是瘋了,vic,你腦子有病,你會幻想,你該換個醫生好好檢查!阿茵真在外面吃很多苦?我記得王家待她很好,王隸同陳沛年還是朋友來的……”
“朋友?什么個朋友,誰知是真是假!陳沛年這爛貨發騷勾引我妹妹,還害得我女兒在外受苦那么多年,我就不該讓他死那么——”
“vic!”何啟文抬手打斷,點了支煙,冷冷的眸光警告性落在弟弟臉上,“你話太多了。”
何啟文悶著一口氣吃菜,咒罵都咽回肚子里。
“我們不是什么不叁不四的人家,一舉一動,背后不知有多少眼睛在看的。無論在家還是在外,小心謹慎都錯不了,禍從口出!你自己也注意點,跟我說也算了,可阿茵阿凜呢?你有膽子講,我都沒臉說?!?
何啟鴻心里一陣煩躁,何啟文的脾氣從小霸道,同妹妹何亦文感情很好,親密得像一個人。他那會忙,家里家外一堆事,等回過頭發現問題不對時已經晚了。
陳沛年……
這么多年了,偶爾何啟鴻還會記起那個晚上,得知一切真相的陳沛年沉默站在老宅的花園里,低著臉,與夜色融為一體。
兩個孩子絲毫不知大人們發生了什么,被工人抱著回了房間,開心摟在一起玩著玩具。
何亦文漠然著臉將摔在一堆玻璃渣的照片撿起來,何啟文臉上有傷,他該是想幫忙,可手很快落了空。
一切都是那么古怪荒誕。
何啟鴻從小就知道何家的人不正常,無論是心理還是身體,細數往事,例子數不勝數。
“那對兄妹,感情倒是不錯?!?
“一起出生的,肯定比普通的更親?!?
“親歸親,可兄妹就是兄妹,再親,也只能是兄妹?!?
男人將煙在煙灰缸里碾滅,何啟文能陰奉陽違隱瞞消息,他也能秘密派人讓人去查。
于是,明晃晃的真相刺得他血壓飆升。
“阿茵什么時候回家?”
“我怎么知道,她都沒想好,我又能怎么辦?!?
“沒辦法想辦法不就是了!家里的孩子養在外面這像樣嗎?王家到底照顧了茵茵那么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只要別太貪,要什么東西就給。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最輕松,這道理用我教?”
“人家不缺錢,茵茵也不想回家?!?
相比弟弟的不耐煩,何啟鴻的語氣依舊是不緊不慢的,“不過是個孩子,什么人對她好,什么人對她不好,根本分不清。不想回家?不回來她能去哪?不過就是十來年的感情,再深又能深到哪里去?人有多少十來年,她以后的路還那么長,難道能記一輩子?王家不要錢,不要錢難道就不想要別的?”
何啟鴻輕蔑地嗤了聲,人心最貪,從沒不要的事情,只有給沒給到點上的道理。
“你疼孩子是對的,可也不能什么都事事由著,總歸要有個度。阿茵如果能自己想通回家最好,要是想不通——”男人的聲音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