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也不回加快腳步越過他。
黑田一臣交握的雙手,抵在額頭上,閉目凝神,沉淀紊亂的心緒。
***
該來的總會來。
周五早上十點,黑田一臣親自來機場接機,等待天海集團總裁千金──天海千穗現身,他還以上司身分,命令伍月光同行。
月光沒有拒絕,一路上,她安靜不語,也不和他做眼神接觸,明顯在刻意閃躲。
黑田一臣心里也不好受,但在他把事情擺平以前,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半小時後,由東京出發的班機安全降落,沒多久,天海千穗和一個長相斯文的男子,經由特別通道出現。
她蓄著一頭散發光澤感的栗子se微鬈長發,身著香奈兒最新款洋裝,戴著占去半張白皙臉蛋的大墨鏡,在看見黑田後,朝他揮揮手,露出欣喜的笑容,朝他走去,同行的男子亦跟隨在後。
黑田一臣也邁開步伐迎向她,客套寒暄,止乎於禮。「早,千穗小姐。」
「早安,見到你真開心。」天海千穗摘下墨鏡,展露出jg致的臉蛋。「接下來半個月就麻煩你關照了。」
幾個月沒見,他的眉宇之間似乎少了些憂郁,但一樣出se得令人移不開視線。
黑田一臣繼而轉向陪同天海千穗來臺的斯文男子,俊雅的臉孔終於有了一點笑意。「早,誠治。」這是同輩好友之間的問候,沒有繁復羅嗦的敬語。
「一臣,終於又見面了。」野村誠治直喚他的名,可見兩人交情匪淺。
他是天海集團的高級g部,剛好有公事要到臺灣處理,於是便陪同總裁千金一起來了。
他對臺灣一點也不陌生,事實上,他是道地的臺灣人,十六歲以前,他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留下美好且快樂的回憶。
後來父親驟逝,母親在朋友邀請下到日本旅游散心,小住了一段日子,因此結識了一個日本男人,後來成了他的繼父。
母親和繼父結婚後,便將他接到日本定居。
而當時邀請母親前往日本散心的那位好友,也就是黑田的母親。
兩人的母親往來頻繁,所以兩個年紀相當的男孩自然而然也就認識了,只是出了社會,各忙各的,碰面的機會少了,但情誼猶在。
「很久沒回來了吧?」相交多年,黑田一臣在自然知道他的身分背景。
「嗯,三年沒回來過了。」野村誠治的語氣流露出無限感慨與懷念。「這趟回來,我想找個時間,回去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老朋友久別重逢的溫馨場景,突然被一道不屑的nvx嗓音打破。
「夠了,想敘舊有的是時間,別讓我在這里罰站!」天海千穗垮著俏臉,不甘被冷落。
她的脾氣特別針對與她同行的男人,找碴意謂濃厚。
野村誠治對黑田一臣使了個眼se,無奈苦笑,以眼神請求他多擔待些。
黑田一臣眉頭一斂,看在好友的份上,只能強忍住不耐,與之周旋。
一行人開始往外移動,天海千穗則主動挽住黑田一臣的手臂,ai嬌的偎著他。
始終一語未發的月光,心口一陣刺痛,當下只想逃開。
她不明白,為什麼非得要帶她過來目睹這些場面?她還不夠堅強到禁得起這殘酷的打擊。
還是說,他想讓她看清楚現實,知難而退?她的心思百轉千回,心口一寸寸發涼。
同一時間,野村誠治斯文的臉上亦有一抹不悅一閃而逝,快得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一臣,這位小姐是……你的秘書嗎?」他轉移焦點,開口問道。
打從一開始,他就留意到這個外表清純秀麗的nv子存在,他以為好友會介紹,可是卻連提也沒提,反而更引人好奇。
重點是,見到她的第一眼,她就給他似曾相識的感覺……
黑田一臣瞥了異常沉默疏離的月光一眼,心中更感煩悶,看她怏怏不樂,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還渴望她用純粹的笑容、溫柔的神情,撫慰他傷痕累累的心,而非這種相敬如「冰」的狀態。
「她是我的……」
「我是黑田執行長的部屬。」月光搶白,她不想讓他為難。
「是嗎?」野村誠治饒富興味的挑了挑眉。「只是部屬?那麼多部屬,為什麼偏偏是你?」
黑田一臣覷了一眼挽著自己手臂的天海千穗,又望向臉se欠佳的月光,以及明知故問的好友,只覺得額角ch0u痛。
她也想知道答案啊!「呃……因為我會說一些日語的關系。」月光臨時編了個無懈可擊的理由。「歡迎兩位貴客蒞臨。」她露出合宜的恬美笑容,展現該有的待客之道。
對他一聲不吭,倒是對著其他男人又說有笑。黑田的俊臉越來越臭。
「謝謝。」野村誠治客套的回覆。
到底,他在哪里看過這個秀氣嫻雅的nv孩子?
他歪了歪頭,努力搜尋記憶深處,想解開那份熟悉感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