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憑他們這些弱勢族群,要怎麼跟他們那些大財團抗衡,永遠都不會有人在乎他們、看見他們,他們只能默默犧牲。
「好,我明白了。」黑田一臣莫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那麼,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帶頭的壯漢不疑有他,照他的話,接下他手里密封的牛皮紙袋,然後兩個打手也松手放人。
黑田一臣拉開蒙住月光雙眼的黑布條,壓低嗓音急促地以英文交代:「快點上車!快!」用力一推,讓她動起來。
月光跌跌撞撞的往前跑,接近那輛黑se賓士時,駕駛座竄出一道黑影,迅速把她推進後座關上門,自己則返回駕駛座,啟動車子。
月光瞪大眼,猛然搖頭。「嗚、嗚嗚嗚……」她想說,一臣還在那里,不可以丟下他一個。
彷佛能猜透她的心思,駕駛座上的男人無奈低吼:「一臣要我以你的安全為優先,他說這是他們黑田家的事,由他承擔也是應該的。」
月光心碎痛哭。她很清楚,一臣手里拿的絕不會是停止開發的切結書,那些人發現了絕不會放過他的。
可是她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無助的哭,哭得柔腸寸斷。
等車子駛離山區,特地從日本前來支援好友的野村誠治才停下車,幫月光拿下塞嘴布,不過為了防止她輕舉妄動,仍沒有解開雙手的繩索。
「抱歉,你再忍耐一下。」野村誠治眼眶也紅紅的。
「逸l哥,為什麼要拋下他、為什麼……」月光痛心疾首,聲嘶力竭。
「我已經報警了,還是交給警方處理,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一臣的計畫就到這里。」野村語氣沉重。
他也很擔心好友,可是他尊重也佩服好友的決定,只求警方能及時趕到。
「不能放他一個人在那里……」
月光的哭泣未曾停歇,久久回蕩不去。
病房十分寬敞安靜,病床邊守著兩名nv人,一個是風韻猶存的貴夫人,一個是恬淡柔雅的年輕nv子。
兩人的視線皆專注留意病床上,正在注s點滴,幾乎全身纏滿繃帶的男子,等待他蘇醒的那一刻。
「夫人,您累了就先回飯店休息,一臣醒了我會馬上通知您。」月光柔聲道。
她已經守了一天一夜了,心ai的男人雖沒有生命危險,但遲遲未能睜眼,這讓她備感煎熬,心口絞痛不已。
那些壯漢後來知道上當,因為黑田拿去的并非正式的切結書,幾個人氣急敗壞的對付他一個,就算學過防身術和劍術,當時他赤手空拳,加上對方人馬手中皆持有棍bang,就算他有能力自保,也無法全身而退。
再說,他其實有幾分刻意讓他們出一口怨氣的意思,畢竟,新石集團以強y手段拆除這些人的家園,他們的怨恨可想而知。
於是他跟他們拖著耗著,直到警方抵達,將那群歹徒繩之以法,他已經全身血淋淋,奄奄一息。
「一臣這個樣子,我怎麼可能走得開。」黑田夫人語氣淡淡的,眉宇間難掩擔憂。
接獲消息後,黑田夫人連忙搭專機趕來,除了看到被包紮成木乃伊狀的兒子無聲痛哭過,接下來都很堅強沒再流淚。
相b之下,月光覺得自己好沒用,眼淚流個不停。「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的……」她既抱歉又愧疚。
「傻nv孩,你也是受害者,要道歉的話,也是我該向你道歉。」黑田夫人握住她冰冷的手,和藹的安慰。
黑田夫人已經聽說了來龍去脈。
她很高興能教出一個勇敢有擔當的兒子,能夠挺身而出保護自己心ai的nv人,自己受傷也無所謂。
這才是正港的男子漢!她這個當媽的很驕傲很自豪。
夫人的溫柔,引出月光更多的淚。「您別這麼說,這樣我會更內疚的。」
「你別哭,一臣隨時都會醒過來,他一定希望看見你用美麗的笑容迎接他,而不是一臉眼淚鼻涕。」黑田夫人用她手里昂貴的手帕擦去淚痕。
聞言,月光吶吶地點頭,努力將淚鎖在眼里。
黑田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以示鼓勵贊賞。
他的寶貝兒子確實找到了個值得珍惜的好nv孩,她感到萬分欣慰。
就在月光停止哭泣後沒多久,黑田一臣終於緩緩蘇醒過來。
「一臣?天哪!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月光欣喜不已,露出這幾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月光……」黑田一臣的聲音很微弱。
他一開口,全身就疼得不得了,喉嚨也像有一把火在燒,又乾又痛。「你沒事吧……」他強忍痛楚把話說完。
「我沒事、我沒事……都是你的功勞,謝謝你……」月光試著綻開笑顏,讓他安心。
「你真的回到我身邊了……」他嘶啞低語,萬分感慨。
「嗯。」她用力的點頭,毫不遲疑。「我一輩子都會留在你身邊,你要求過我的不是嗎?我不會讓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