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愚人節(jié),也是月光調(diào)動到新設(shè)立的特別部門首日。
她和平常一樣,總在規(guī)定的上班時間前半小時進公司,來到位於二十一樓的特別部門,辦公室空無一人,悄然無聲。
打開燈,她先挑了個最角落的位子放下包包,然後開始一天的工作──
她找來抹布,擦拭每張辦公桌椅和置物柜,雖然公司聘有專門清潔打掃的阿姨,不過她仍習慣這麼做。
維持環(huán)境的整潔,工作起來也b較舒適愉快。
八點五十分,部門同事陸續(xù)進來,她向大家打招呼問早,有人懶洋洋的瞄了她一眼,有人則連理都不理。
到了新部門,她依然沒什麼存在感。
九點半,一名身材高大英挺的男子踩著沉穩(wěn)的步伐,jg神奕奕的走進來,氣勢不凡。
大家很自然的將視線落在他x前的名牌上,想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伍月光也同樣望向前方,看清來者的長相後,她忽然瞠大美眸,倒ch0u一口涼氣。
聽到自己發(fā)出詫異的ch0u氣聲,她忙不迭摀住嘴巴,把頭垂得低低的,心跳速度瞬間爆沖!
喔!不會吧?不會吧!老天爺禰真ai開玩笑……
爾後,站於前方的男子徐緩而冷靜地開口,自我介紹。「我叫黑田一臣,今天起就是特別部門的負責人,而這個部門隸屬日本總公司,在這里,我說的話才算數(shù),其他部門無權(quán)g涉過問。」
他說得一口字正腔圓的中文,沒有絲毫外國人口音。
原來他會說中文?!還說得這麼標準。月光又嚇了好大一跳,心情有些復(fù)雜。
黑田一臣沉緩地開口:「我不管你們基於什麼原因被挑選進來,是菁英或是部門不需要的垃圾,一個月後,不符合要求的,直接辭退。」他面無表情,作風冷絕。
話既出,立刻引起眾人不滿,不爽的瞪住他。
他們在公司奮斗多年,莫名其妙被調(diào)派過來,卻要冒著可能被辭退的風險,太不公平了。
「我們又不是自愿來的!」有幾個較大膽的員工發(fā)難,拍著桌,站起來與他針鋒相對。
還不曉得新上司的底細和為人,總是b較容易口無遮攔。
「這不是愚人節(jié)的整人手段吧?」有人則訕訕然的啐道。
「萬一被開除,要怪就怪自己能力不足,不求上進。」黑田沒將他們的抗議放在眼里,稍微提高音量,語氣不帶感情。「你們都是原部門上司推薦進來的,也許你們本來就是他們想踢掉的人,多余的垃圾,這里可以讓你翻身,決定你的價值,發(fā)光或被丟棄,由你們自己決定。」
他的用字遣詞很苛刻嚴厲,聽起來有點傷人。
月光微微蹙起眉,心口沉甸甸的,不太喜歡他這種說話方式和判斷個人價值的方法,把人b喻成垃圾,實在過分了點。
「當然,也可以現(xiàn)在馬上離開。」黑田展現(xiàn)出來的不凡氣勢與冷沉氣質(zhì),用了幾句話就讓底下鴉雀無聲,沒人敢再造次。
絕大部分的人都垂頭喪氣,兀自擔心一個月後自己的飯碗不保。
唯獨月光,心里想的事情和別人不一樣。
她作夢也沒想到,居然還會遇見一夜情的對象,而且搖身一變成了她的老板!他冷漠依舊,眉宇間卻多了幾分無情與孤傲,顯得高不可攀。
兩人身t已有過親密接觸,又對他的一切一無所知。
若只是一段露水情緣,太yan出來便煙消云散,那也就算了,至少可以說服自己當作回憶,埋藏在記憶深處,偏偏在這樣毫無預(yù)警的情況下見面,并且往後還要共事。
這樣一來,情況就大不相同。
身分不同、立場不同、感受不同,珍藏的浪漫,一下子成了驚悚的現(xiàn)實。
月光攏著眉心,若有所思的偷偷打量他。
「十五分鐘後,準備開會。」黑田一臣冷冷地交代完畢,立刻轉(zhuǎn)進負責人專屬辦公室。
大辦公室里一片si寂,氣氛冷凝,空氣彷佛為之凍結(jié)。
月光看了看表,時間已經(jīng)過了兩分鐘,大家都不為所動,只有她很緊張。「那個……」她站起來試圖打破僵局,不過沒人理她。
「我先去整理會議室,準備茶水。」無所謂,她被忽視慣了,但該做的事還是得做。
見她纖細身影動了起來,其他人多多少少也受到影響,心情浮動。
今天雖然是愚人節(jié),但那個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日本人,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況且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縱使再怎麼不服氣,還是不要拿自己的前途當賭注,萬一輸了可就得不償失。
景氣差,工作難找,因一時賭氣而丟了飯碗,并不劃算。
有了這層t認,眾人這才不甘不愿的帶著紙筆,紛紛走向會議室。
老板再怎麼機車,為了白花花的鈔票,也只能忍氣吞聲。
唉!情勢b人強,只能認命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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