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試圖打破僵局,不過沒人理她。
「我先去整理會議室,準備茶水。」無所謂,她被忽視慣了,但該做的事還是得做。
見她纖細身影動了起來,其他人多多少少也受到影響,心情浮動。
今天雖然是愚人節,但那個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日本人,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況且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縱使再怎麼不服氣,還是不要拿自己的前途當賭注,萬一輸了可就得不償失。
景氣差,工作難找,因一時賭氣而丟了飯碗,并不劃算。
有了這層t認,眾人這才不甘不愿的帶著紙筆,紛紛走向會議室。
老板再怎麼機車,為了白花花的鈔票,也只能忍氣吞聲。
唉!情勢b人強,只能認命羅!
***
會議持續到中午十二點半,當黑田一臣落下一句「散會」,在場每個人幾乎同一時間垮下肩膀,累趴在桌上,動也不動。
日系公司的午休時間剛好是十二點半到一點半,所以黑田一臣并未占用大家寶貴的午休。
當眾人散盡,偌大的會議室里尚有一抹身影,正勤勞的收拾殘局,將一切恢復原狀。
「咦?」月光在主席位子揀到一枝鋼筆,不消說,是坐在這里的人落掉的。
主持會議的人,不外乎就是部門職位最高的那位──
是要當作沒看到,還是拿去還給他?
月光有所猶豫,心生動搖。
黑se筆身刻了他的名字,應該是有心人贈送他的禮物吧?對他一定別具意義,再者這枝鑲著水晶的黑se鋼筆,光看就知道價格不菲,丟了他一定會很心急。
考慮再三,月光決定物歸原主。
現在是吃飯時間,她判斷他應該不在辦公室,畢竟他也要吃午餐嘛。
月光熄掉燈,輕手輕腳來到黑田的專屬辦公室門外,透過對外的玻璃帷幕可以一覽室內的動靜。
燈雖然是亮的,但人好像不在。
她叩了下門扉,逕自打開門,把鋼筆小心翼翼地擱放在辦公桌中央,任務達成,她準備快閃。
「誰準你進來的?」彷佛來自地獄的冷沉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月光狠狠震住,好像做壞事被抓包的小偷。
他怎麼會這麼快就回來了?午休才過了二十分鐘不是嗎?
「轉過來!」黑田不容置喙的命令,透著慍怒。
月光背脊僵直,猶如機器人般慢吞吞的面向他,神se極為不自然。
「在我辦公室里做什麼?」黑田一臣趨前兩步,與她縮短距離。
他、他、他……應該認不出她吧?
現在她穿著公司制服,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臉上還架著粗框眼鏡,這副打扮和她在義大利旅行的模樣很不同。
那時她全身包得圓滾滾的,黑se長發自然垂落,只用發箍裝飾,也換上了隱形眼鏡,她相信兩者形象還是有一段差距的。
說不定,他根本就不記得她了。
她不是引人注意的類型,正確點說,她屬於那種讓人過目即忘,缺乏特se的普通人,她大可不必窮緊張。
做好心理建設,有了自知之明後,月光這才敢悄悄抬眼偷看他的表情。
「我問你進來做什麼。」黑田黯下銳利的黑眸,口氣b剛和緩了些,沒那麼冰冷,不近人情。
「您的鋼筆落在會議室的座位上,我送回來給您。」她絞著手,故作鎮定的回答,保持以下對上的恭敬態度。
黑田一臣眼角一瞥,看見桌上擺得筆直的鋼筆。
他的辦公室很大,卻教她呼x1困難,頭暈目眩,尤其他還靠得那麼近,隱約可以聞到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總會讓她心神danyan,恍惚出神。
靈魂一瞬間穿越到在義大利邂逅他的那天──
在她遭搶的混亂害怕中開始,在與他纏綿一夜的大床上結束的那天。
「我先出去了。」月光腦海中飛掠的影像驀然中止,提醒自己回到現實。
「伍月光。」
她詩意的名字,從黑田一臣的口中飄了出來。
他喜歡她的名字,光是念起來就能產生一gu平靜的力量。
轟!她釘在原地,震撼得無以復加,眼睛睜大,心臟就要從因驚訝而微啟的口中蹦出來!
她的嘴巴一張一合,活像只缺氧的魚。「是……」良久,她才有辦法擠出沙啞的聲音,回應他的叫喚。
「好久不見。」黑田盯著她的背影如是說。
他進辦公室前就收到新編制部門的人員名單,她那簡單脫俗的名字也赫然置於其中,素雅的臉孔及恬淡的笑容,逐漸在他腦中清晰擴大。
他很訝異,卻不討厭這樣的巧合。
踏入辦公室,他不著痕跡的將整個辦公室逡巡了一遍,最後在靠墻角的位子發現了她。
盡管打扮和形象截然不同,眼尖的他仍舊一眼識破